沮绶没有理会袁绍,而是软软的瘫坐在地上,仿佛刚才的那几声叫喊将他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用完了,他已经完全绝望了,他竭尽所能的想要喝醒那些人,但是,他失败了,他从他们眼中看到的,是抹不尽的yu望,这种东西,已经将他们的心,染成了黑色,正如他所说的,一切,全完了。
总算是处理完了沮绶,袁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下达他的命令,不过,无论哪个君主遇见这样的事情会不生气,两天的时间,他手下的谋士一个离去,一个疯癫,其余的还在那里勾心斗角,你争我夺,他怎能不生气,只可惜,他袁绍真的不是什么人才,所以,他没有从这些背后看出什么真实的东西,他也没有因为这些想到那句俗话&ldo;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rdo;他将那些真正的忠言之士,永远的抛弃了,而在此同时,上天,也把他抛弃了。
他没有听取沮绶的&ldo;全军撤回白马,缓而图之&rdo;的计策,而是用了郭图的计策:&ldo;遣大将淳于琼带兵一万,前去保护运粮队伍,同时,继续进攻曹军。&rdo;
淳于琼也确实遵从了袁绍的命令,非常好的完成了任务‐‐连续两次押送粮草没有被劫,袁绍军本来已经见低的粮仓终于又装进去些东西,而袁绍,也因为这两次的成功,更加的不将沮绶的话放在心上了。
沮绶的话是这样的:&ldo;若后方之威胁不尽除,他朝必成祸患。&rdo;袁绍并没有看出什么祸患,他们只是劫了几次粮草而已,对于他强大的物力来说,那点粮草不算什么。
得到袁绍重重奖赏的淳于琼非常高兴,一高兴,某种被克制了许久的嗜好便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酒,这对于淳于琼来说,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因为袁绍的严令,所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喝酒了,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
打着酒嗝,淳于琼无聊的向四周一扫,心中却在冷笑:&ldo;沮绶那厮当真没用,还说什么必成祸患,哼,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有我坐镇,看他们还敢来!&rdo;
很不幸的是,他所想的,成为了现实,但是,却只有一部分。
夏侯敦和虎豹骑来了,而且这一次,他们是骑着马来的,这六千士兵,将把他们全部的实力,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淳于琼的眼前,而代价,就是他的脑袋,和袁氏家族的所有基业!
人的速度可以追过风吗?答案当然是不能,所以,输的一方注定是人,而不是像风一样的虎豹骑!
淳于琼已经被酒熏花了双眼,迷惑了思维,当他接到敌人来袭的报告的时候,却还先喝了口酒,才慢慢的将挂于马前的长枪抽出来,然后醉眼昏花的去寻找士兵们口中的敌人,可是,夏侯敦可不会等他。
当他转向夏侯敦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缕已经到面前的清光,和夏侯敦手上兀自颤动不停的奇特大弓,然后……
&ldo;唰!&rdo;
非常轻的一声,那枝箭已经穿过了淳于琼的胸膛,速度极快的,快到淳于琼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中箭,当箭钻进后面一个士兵的身体时,淳于琼才感觉到那股应该存在却久久未到的力量,这股力量,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带了起来,落往后方。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麻木,直到掉落下马,淳于琼还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他一伸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看胸前喷涌而出的鲜血,再回头看看背后已经气绝的士兵,最后,转头去找那个射他的人,却只找到了另外一道精芒。
夏侯敦的枪狠狠的扎在淳于琼的身上,然后一挑,淳于琼被他挑向了半空中,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淳于琼将地面的情况尽收眼底,他看到的,是屠杀!
夏侯敦不屑的看了一眼淳于琼重重落地的尸体,不屑的吐了口吐沫,冷冷一笑,心中满是火气。
原来,淳于琼两次运粮没有收到袭击,都是出自郭嘉的计谋,他就是为了钓起淳于琼骄傲自大的心理,而且,他成功了,不过,郭嘉的计谋远不止此,他想要的,可不只是这么一两此运送的粮食,他想要的,是全部。
夏侯敦看看身后立着的六千虎豹骑,心中对曹操的佩服又深了一层,正是他的远见卓识,才造就了现在这样的不败之师,又是一次完胜,未伤一人。
&ldo;拔下他们的衣服,然后,我们去璞(似乎不是这个字,原谅我,我实在找不到那个字了)。&rdo;夏侯敦脱下淳于琼的全身衣甲,并着他的长枪和坐骑一起,带着往回走。
这正是郭嘉的计谋,先截了淳于琼的运粮队伍,然后再假扮成淳于琼的军队,假做被偷袭败退回去,然后顺势占领袁绍囤粮之所‐‐璞,而此时,郭嘉的身边,正站着一个和淳于琼有七八分相似的人,从淳于琼一来押送粮草开始,国家就已经开始寻找这么一个人了。
……
璞城的士兵们正忠实的守卫着袁绍这座可以称为袁家粮仓的城池,为了方便进攻曹操,袁绍将大部分粮草都集中早了这里。
忽然,远处尘土大做,守城的士兵们立刻发现了这一情况,全部紧张了起来,看那些烟尘,至少有数千士兵在行进。
那一军逐渐进了,却是一队骑兵,而从他们的服饰来看,竟是自己人,再看军旗,是淳于琼将军一队!这不可能,他们不是去押送粮草了吗?而且,他们应该有一万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