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寺……”她略带苦恼地叹息一声,说:“对我来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我就没办法承受了。”“为什么?”道明寺问。“难道你重新跟费景行在一起了?”“没有。”“那为什么你没办法承受我做的事情?”他的眉峰开始纠结成一团,然后坏脾气又开始跑出来了。“既然你已经跟他分手了,为什么我不能追求你,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看着他的样子,汪紫菱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为什么他在这些事情上面还是这么理所当然,一点长进都没有?“阿寺,你还是以前的你吗?”她问。“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但是我对你的心是一样的!”要是以前,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他好不容易知道汪紫菱还在乎他,所以要他说什么话都没关系。“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让你难过了,但是我以后不会这样。”他又赶紧保证。汪紫菱微微一笑,“其实到现在,对错都是多余的,谁对谁错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紫菱……”他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的灼热,“我爱你。”这一句话,放在他心底好久,他一直都没告诉过她。他以前一直觉得,就算他不说,她也是能感觉得到的。但是到现在,他想,如果他不说,或许她并不懂。听到他的话,汪紫菱的眼睛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涌上一股热气,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阿寺,一个人的心不能装太多东西,我现在有点累了。”“我不会放弃。”道明寺抿着唇,神情很严肃。只要知道汪紫菱还在乎他,就一切都好办。他知道汪紫菱这个人的,把她逼急了,她会很决断。但是很多时候,她不是那种要将人逼上绝路的人。听到他的话,汪紫菱不由得又觉得头疼,说:“晚了,你该休息了。我和静也该走了。”道明寺看着她,虽然很想将她扯下来狠狠地吻她一顿,但是想到两人现在的僵局,还是忍住了。要是他轻举妄动,或许汪紫菱一恼之下,就将他避个彻底,那他就太倒霉了。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是躺在床上看着她姣好的背影离开他的房间。“该死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又忍不住一声低咒,手握成拳头打在床上,但是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他直吸气。藤堂静和汪紫菱回去的时候,问:“阿寺没睡着?”汪紫菱看向她。藤堂静抿着嘴笑:“看来对他们几个人,你远没有我来的了解。要是阿寺真的睡着了,西门他们绝对不会在病房里的。”“……”汪紫菱没有说话。“紫菱,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西门开的投资公司?”藤堂静问。汪紫菱一怔,然后没好气地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当时也不知道西门是发什么神经,明明自己公司就有大把的人才,非要她当他那个投资公司的投资顾问。她当时拒绝了,后来实在是受不了西门每天一个电话来烦,只好在他那个投资公司开业的第一年在闲暇的时候友情帮助一下。藤堂静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情,见到汪紫菱的神色,也忍不住笑起来。“但是西门的投资公司在台湾现在颇有名气。”“嗯,那很好啊。”汪紫菱随口说道。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西门要弄这么一个投资公司,他明明都有家族的企业在打理了。“难道你不疑惑为什么他当时一定要你参与在其中?”“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费太太。”汪紫菱瞪了藤堂静一眼。“当然,如果你愿意为我解惑,我会很乐意。”“我听说,那是阿寺的主意。”藤堂静说。汪紫菱猛地转头,看向藤堂静。藤堂静的神色很无辜,说:“别瞪我,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那个投资公司,不是西门控股,是阿寺控股。这个投资公司,是f4共同投资的,幕后最大的股东是阿寺。我听西门讲,外界一直都以为投资公司是西门家族的企业,但是从来没想到它并不属于四大家族,它只是单纯地是f4四个人合伙的公司。”汪紫菱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紫菱,阿寺在你离开台湾之后半年就开始为自己铺路,这个投资公司,就算有一天他离开了道明家,他也不担心会受到他母亲的打压。”四大家族中虽然道明家最强,但是西门美作都是家族企业的继承者,那家由f4控股的投资公司有三大家族的支撑,道明枫再怎样厉害也没办法同时跟三大家族叫阵。“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汪紫菱问。“难道你会不清楚?”藤堂静反问。汪紫菱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然后张开。她看向藤堂静,“我觉得,我应该不要太苛求自己了。静,当初在台湾,你很明白我是怎么跟景行在一起的。”道明寺当众宣布他跟何原滋订婚的消息,那一刻,她对道明寺彻底死心。一个人之所以死心,是因为伤透了心。她不否认是她伤害道明寺在先,但是女人都是这样的,总是希望自己在乎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她太难过,起码,不要让她心死。藤堂静有些弄不明白,“我知道你当初是死心了。但是紫菱,你必须得承认你心底还在乎他。当初你和景行在一起我以为你会得到幸福,但是结果是你和他并没有能走到最后。现在的阿寺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如果你接受他,他有能力保护你们的感情。”汪紫菱看向她,半晌,才说:“你要知道,我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如果我想跟他在一起,道明枫也没办法对付我。”“那难道……你能对他无动于衷吗?”“我不能对他无动于衷,但是我现在不想。”汪紫菱的语气开始有些恼怒,她说:“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是道理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不管是对道明寺还是费景行,我承认我对他们很无情,说分就分,说走就走。但是难道因为我总是走得比较干脆的那个,心里就会没有任何感觉吗?”“……”“我暂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刚才……很抱歉。我先去睡了。”说着,她就转身上楼。藤堂静看着空无一人客厅,有些怔愣。或许道理在汪紫菱身上也并不是时时管用的,对现在的汪紫菱来说,对或错都是多余的,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难道因为她是走得比较干脆的那个,别人就认定她不会受伤?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跟别人说自己受伤了,而受伤了的心,所期待的不过就是一份体贴和宁静而已。但偏偏,她的生命里似乎欠缺得最多的就是宁静……=====没有人会对哪个人的快乐负责,这个道理,汪紫菱一直都懂。因为知道自己的快乐得自己寻找,所以她很习惯于遇到不高兴的事情时,就把精神寄托到别的地方。等过了一段时间,她就会适应新的生活,然后找到新的快乐。于是,在翌日费景行醒来之后,汪紫菱去看了他,然后就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欧洲不算大,她在欧洲流浪了大半个月,然后回了上海。她回家的时候,没有提前打电话回家。到家的时候,刚好是晚饭时间,舜涓和汪雨珊正在饭厅吃饭。两人见到她,一愣,放下碗筷走过去。“紫菱,怎么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一声?”舜涓问,语气很是惊讶。“对啊,紫菱姐,你打电话回来好让我去接你嘛!一个人提着这么多东西,多累!”汪雨珊说。绿萍姐这一个星期都没时间回家吃饭,特地叮嘱她有空的话要来陪汪伯母吃饭。汪紫菱露出一个笑容,说:“我又不是手不能提的人,自己回来就好了,省得你们跑来跑去的。”不管是在藤堂企业还是在费氏,都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畜生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