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十分生气地回到公寓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公寓的前面停了一辆黑色的房车,而一个身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双手环胸靠在车头,脸上带笑,成为路上一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景线。汪紫菱很错愕,她啼笑皆非地走过去,“我、我……请问我是不是眼花了?”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费景行。费景行张开双臂,笑着说:“紫菱妹妹,你没眼花,是我!是你的景行哥哥来看你了!”很夸张的语气,让汪紫菱原本的一腔怒火全都消失,忍不住笑起来。费景行看着她的笑容,脸上夸张的神情收了起来,温声说道:“总算是笑了。我刚刚看你走在路上,还以为你准备去杀人呢!”“我是真的想去杀人的,但是怕杀人犯法把自己也赔进去了,所以只好憋着。”汪紫菱笑着。“哦?”费景行扬眉,看向汪紫菱,张开的双臂并没有收回去,他说:“不管你是不是想要去杀人,既然现在见到我了,冲着我大老远从法国跑来台湾的份上,给我一个欢迎的拥抱吧。”汪紫菱失笑,走过去拥抱了他一下,然后放开。“景行,你怎么会来?”汪紫菱问。费景行说:“母上大人有旨,要我结束在外面跟朋友开的小投资公司回来接管家业,还说刚好最近费氏在入资藤堂企业,而紫菱妹妹在台湾又要忙着毕业的事情,小叔叔的心思暂时大概都花在怎样才能抱得美人归上面去了,她实在有点放心不下,特别勒令我过来台湾看着。这样既能为即将毕业的紫菱妹妹分担重任,又能提前熟悉一下费氏的业务,一举两得,所以,我就来了。”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费夫人的本意还是要撮合他和汪紫菱。汪紫菱听到他一股脑的话,又笑了起来。“既然是费伯母的意思,其实你可以不来的。”对于费伯母的心思,他们过年的时候就知道了。费景行是个很不错的人,风趣幽默,而且还很体贴,跟他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压力。“为了避免她的碎碎念,我只好屈服了。”费景行笑道,一双黑眸看向汪紫菱,顿了顿,又说:“当然,我自己也想来。”他对汪紫菱,心中是蠢蠢欲动的。过年的时候,并不是不想追求,而是那时候的汪紫菱,看着就是不想谈感情的样子。他不是笨蛋,当然知道那并不是追求她的好时机。但是沉寂了两个月,佳人魅力无边他再不行动说不定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而母亲又一直在他耳旁碎碎念,他就干脆顺水推舟了。汪紫菱一愣。费景行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着说:“紫菱,我来台湾既为公事也为私事,你不必有任何负担。”“……”何原滋跟汪紫菱说,希望任何有道明寺出现的party她都不要去出席。那是何原滋说的,她并没有答应。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无理的要求而委屈自己的人。所以汪紫菱最近很忙,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忙论文忙着出席party。当然,有男伴的。她的男伴,是费景行。偶尔,藤堂静也是会出现在party上的,譬如说现在。费景行正在party里和别人寒暄着,藤堂静就将汪紫菱扯出了会场。“紫菱,你快要把小滋气疯了。”藤堂静提醒。汪紫菱很无辜,“我怎么把她气疯了?我可是有男伴的!”她可是一点都没有跟那个小女孩抢道明寺的意思。藤堂静头疼地扶额,叹息着说:“紫菱,你变坏了。”就是因为她一点都没有要枪道明寺的意思,而道明寺的目光却一直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打转,才会将何原滋气疯。汪紫菱双手环胸,转身看向藤堂静,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或许不是我变坏了,而是在商场上一向心肠冷硬的藤堂静总经理,今晚忽然变得善良了。”藤堂静瞪她。汪紫菱十指弹了弹身上的衣裙,语气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一直在引资进入藤堂企业,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准备将那群老人家的权力架空的阁下,拟定计划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现在来说我变坏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忽然变善良了吗?”藤堂静被汪紫菱的话弄得十分头疼,她叹息着,食指点向汪紫菱的额头,“你啊……”真是越来越狂妄了,也不知道等到汪紫菱原形毕露的那天,她会不会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汪紫菱身体往后仰,避开她的食指,皱着鼻子说:“不要老是点我额头。”藤堂静无奈地将手收回,目光看向会场中跟人寒暄的费景行身上。她说:“他喜欢你。”汪紫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身黑色西装的费景行。她只看着那个男人,没有说话。“你打算接受他吗?”藤堂静问。汪紫菱转头,看向藤堂静,微笑:“难道不可以?”“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藤堂静微笑着。汪紫菱转身,手指轻触盛开在她眼前的白色花朵,她喟叹着说:“如果感情真的要来,没有什么快不快的。静,你对费云帆,既不接受也不拒绝,为什么?”藤堂静一怔,苦笑:“为什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汪紫菱勾起嘴角,“因为我想知道啊。你不说,那不如让我来猜猜看?”“嗯……我想,虽然费云帆是老了点,但是他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你跟他也能沟通,其实你对他有好感。后来,他追求你,当时你还没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所以你没办法接受他。但是你没有接受他的追求,也并没有拒绝,我猜,当时你是担心拒绝了他说不定他会不愿意入资藤堂企业。现在,费氏入资滕氏企业早就落定了,你不用担心资金被撤走,如果不喜欢他,你为什么不拒绝他?我认识的藤堂静,做事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说到这儿,汪紫菱转身,头微侧着,用下定论似的语气:“你之所以不拒绝他,是因为你喜欢上他了。而你之所以没有接受他,是因为你觉得才跟花泽类分手没多久就接受了费云帆,你心里会有负担,因为花泽类喜欢了你那么久,到现在他还喜欢你,而你,却在离开他之后没多久就对别的男人动心了。”“你又开始胡言乱语的毛病了吗?”藤堂静没好气地瞥向汪紫菱。“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明白。”汪紫菱微笑着,白色的花瓣上还有着露水,让她的手指微湿。她收回了手指,然后说:“我不一样。静,我不会让自己为了过去的一段感情而背上包袱,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男欢女爱之事,只要你情我愿,真有谁对不起谁吗?难道当初你跟花泽类在一起的时候,对他的心意会是假的?现在既然毫不相干,你要开始另一段感情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口里说着多喜欢你,身边不也有个杉菜在吗?何必要为了一个过去的人,让自己背上一个贞操的枷锁?那怎的太愚蠢了。”就像道明寺,说着多么不舍得,他现在不也有一个何原滋?他不是非汪紫菱不可,难道汪紫菱又是非他不可了?“紫菱……”汪紫菱的话让藤堂静有些错愕。汪紫菱看向她,娇媚中又带着点傲然,似笑非笑。“我觉得,人应该是往前看的。所以,如果有合适的人出现,我会试着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开始时作茧自缚,后来也就想明白了。“所以,费景行是那个合适的人?”藤堂静问。汪紫菱笑了笑,说:“或许吧。”费景行是个出色的男人,他喜欢她,她现在觉得,被人喜欢着宠着的感觉,挺不错的。“那你现在是……已经开始了一段新感情了?”“还没有,但我已经在考虑了。”汪紫菱淡笑着回答。是的,她已经在考虑的,不然她会在费景行她表明来意的时候就跟他保持距离,更不会频繁地费景行双双在这些社交场合公开露面。“好了,我们出来得够久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