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啊,你这是进了一个什么传。销组织啊,一天是连口饭都吃不饱吗?我的天啊,我家明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了,这是什么剥削劳动力的压迫啊。”
惠明打断老七的痛心疾首:“我在增肌……不是我们部长不让我吃。”
“增肌?肌肉是什么?能吃吗?”老七立刻想使坏,“那你明天来吧,我让我阿姨给你做增肌餐。”
惠明忧伤极了,他就是那么一说,真要有好吃的他就能吃了吗?不能!看一眼手机桌面,摸着自己的肚皮,没脸吃。
他给丰玥发消息,说朋友有点事,明天能不能请两小时假,他尽量在午饭前赶回来,一段话打了删删了打。
一会儿丰玥回复:“嗯。”
惠明把手机放床头,过了一小会儿又探手拿过来打开对话框,她就回一个字,是在表达什么?
生气,高冷,还是无所谓?
辗转了半天,惠明写:“晚安。”
等了很久很久,丰玥都没回。惠明绝望了,抱着枕头觉得自己孤独得像大草原里的一头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狼崽。
她都不回复他晚安的。
早上醒来他先去跑了个步,回来洗了澡做早饭。丰玥今天穿得像个女学生,蓝阴丹士林布的旗袍,不大凸显线条。惠明简直松口气。
丰玥递给惠明一个耳钉,一只非常简单的螺旋形耳钉,惠明也看不出什么材质,凹槽里镶着一点像黑色陶瓷的东西。
“丰部长,戴这个好疼的。”惠明捏着耳钉,试图逃避这场灾难。
“你出息点行不行,为了好看什么不能忍?”
“也不好看啊。”
“不好看你没事打什么耳洞,过来我帮你戴上。”
惠明只能坐到丰玥旁边。丰玥捏过他的耳垂,一股电流嘶叫着从他耳朵爬遍全身,他不由躲了躲。
“有点发炎了好像。”丰玥说,“去拿酒精棉签来。”
惠明捏着发烫的耳垂,想十有八九不是发炎,是紧张心跳导致的。
丰玥拿过惠明递过来的棉签,神色温柔,惠明正感觉到脉脉温情,耳朵忽然刺痛,他“啊”一声,绝望地看着丰玥。
果然觉得她温柔是一种错觉。
丰玥拿两只棉签夹住他耳朵用力一挤,挤出一点点脓血。处理好了丰玥打量他发红的耳朵,暗笑,说:“感觉有两个已经长死了,中间这个刚还流血呢,说不定能戳进去。”
场面被她这么一描述,惠明就觉得怪血腥。
“疼疼疼,丰部长你慢点。”
“慢了更疼。”丰玥手上用力,硬用银针从惠明耳间血肉中杀出一条血路。
杀猪一样的叫声回荡在餐厅,丰玥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脸哭天抢地表情的惠明,“就你这样的,是怎么一气成功地打了三个耳洞的?”
惠明疼得说不出话。
蓝猫从厨房门前飘过,一副没眼看的神情,“你们两个,对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污?玷污我纯洁的耳朵。”
惠明特别不吃痛,耳朵上的痛感麻木了神经,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关于慢跟疼的对话,好像,的确是,不大对。
丰玥表情毫无波澜,把耳扣丢给惠明,“自己扣上,等会儿出门前给我煮杯咖啡。”
惠明跟蓝猫对视良久,然后欠揍地说:“丰部长帮我戴耳钉,就不帮你戴耳钉。哈哈哈。”
蓝猫冲他伸了伸爪,“敢跟老子争宠,你死定了。”
惠明“略略略”站起来,欢快地哼着小调去洗碗。蓝猫仇视地看他干活,这人对自己身为一个奴隶的身份没有一点正确的认知。还妄想农奴翻身做主人?除非每天给它一盒鸭心不然想都别想!
惠明帮丰玥泡了咖啡,继续收拾了一会儿丰玥接手快递营业部之后所有快递投递记录的备案文档,出门去找老七。
阿姨开了门见是惠明,连坐着老太太的大罪行,没给什么好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