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斯马尔可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些,守在城堡中不是更安全一些么?”辛洛斯调整着半身甲的位置,努力让自己舒服一些。吉诺因为这次要和克莱斯走小路,带着全套的骑士装备非常不方便,因此也就索性没带,只佩了一把重剑了事,倒是便宜了辛洛斯。
拜某个特质所赐,他的身材是很纤细的,穿着宽大的半身甲很不合身。况且,半身甲那沉重的分量,也让他无比的吃力,仅仅是这么一会,辛洛斯背上已经微微见汗。
“爵爷放心,诺曼人每次都不会来很多人,我们这些人足够了。”毕斯马尔可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下了马,将辛洛斯扶了上去,“爵爷要是实在担心的话,就呆在城堡里好了,我们驱逐了那些诺曼人就回来,不会很久的。”
毕斯马尔可表现的相当轻松,他驱逐那些讨厌的家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呢?联合起来的话,就算是你,恐怕也。。。。。。”
“联合啊。。。。。。”毕斯马尔可牵着马,眼神迷茫:“他们上次联合的时候,整个布里塔尼亚省都陷入了战火中。我还记得那次,无数的骑士倒在那场恐怖的侵略战力。。。。。。”
“然后呢?”
“然后泰勒大人带领全部帝国舰队冲入了诺曼人的地盘,将三个大酋长的领地烧成了白地。”毕斯马尔可提起这件事,脸上泛起光彩来:“真是可惜啊,那次我正忙着对付德斯蒙德的那些蛮子,没有赶上那场大战。想想就令人神往啊,十二天连战十三次,连战连胜,打的那些诺曼人丢盔弃甲。。。。。。从那以后,那些诺曼人,就再也没有胆子大规模的入侵了,也就是现在这种程度,小打小闹罢了。”
“这样啊。。。。。。”听着毕斯马尔可这么说,辛洛斯也就放心了下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回去的问题,如果不是爱丽太小,他甚至还想带着爱丽一起去。这不仅仅是骄傲的特质在作怪,领主初次对敌就逃跑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更何况,辛洛斯看着前方牵马的毕斯马尔可,暗道:在德斯蒙德,哪里还有比在毕斯马尔可身边更安全的?
。。。。。。
“呜。。。。。。我回来了。。。。。。大家。。。。。。大家都怎么了。。。。。。。起来啊。。。。。。”好不容易逃得一条命叫来援兵的村民无力的跪倒,看着眼前的焦黑村庄泣不成声。
“那些蛮子。。。。。。”看着眼前的惨状,就连久经战阵的毕斯马尔可也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仿佛上天也不忍看着这惨状,太阳早早的下了山。在这黄昏昏暗的光线中,阴风列列,冒烟的木头发出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被凌辱的妇女们衣衫不整,而旁边还栽倒着他们孩子的无头尸体。成年男子被割去了眼耳口鼻,就这么吊死在村口的树上,无法闭上的五官向着过路者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悲哀。
辛洛斯腹中一阵翻滚,但是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相反的,一种强烈的情绪在他胸中燃烧,他迫切的想要做什么。
让那些蛮子们付出代价。
【你看到了自己的领民被肆意的屠杀,战斧可不认得贵族和血统。你突然害怕的意识到,你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安全,那些蛮子们今天可以杀死你的领民,明天也可以轻松的杀死你。愤怒在泥胸膛中燃烧,你喊着响亮的口号,发誓为他们报仇。无论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你自己。你真正的意识到,不能坐以待毙了】
“闭嘴。”
越是接近村子,队伍里的战士们情绪就越不稳定。也不需要辛洛斯下命令,当惨象展现在战士们面前的时候,男人们立刻四下进入村子,搜寻着可能的幸存者。
不过,现实很残酷。
“爵爷,没有幸存者了。”毕斯马尔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用一块破布,将一名下体变得一片狼藉的小女孩收敛了起来。这女孩最后会和她的村民们一起,被埋入一个深坑中,然后等待着坟头长满野草,最终被时间遗忘。
事实上,在德斯蒙德,甚至连一名正式的神父和修女都没有。不仅是贵族和王室,就连教会也有意无意的遗忘了这里。这些可怜的人们,连最后的祈祷都不会得到。
“是吗。”辛洛斯很奇怪自己的状态,明明无比愤怒,但是声音却意外的冷静。
“是的,爵爷,而且还有一个坏消息。。。。。。”毕斯马尔可别过头去,不愿意看那些死去的人们:“我稍微估算了下,这次的诺曼人可能比想象中多许多。依我的经验,恐怕这次不会少于两百人。。。。。。。这很可能是诺曼大举入侵的征召,稳妥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回城堡。”
“然后呢,这些人的仇呢?”辛洛斯的眼神混混沌沌,脸上也并没有别的表情,只是一片木然。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忠诚的骑士猜不透他的想法。
骑士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道:“大人,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现在敌情不明,我们这几个人,是打不过他们的。我必须为您的安全负责,至于这些村民。。。。。。”毕斯马尔可看着那些惨死的人们,眼神中充满着自责:“总会有为他们报仇的一天的。”
有句话毕斯马尔可没有说出来,根据他多年参战的经验来看,这次诺曼人的数量,恐怕是除了上次大战之外,他见过人数最多的一次入侵。粗粗看去,至少要有千人左右规模的部队才会形成那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