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询问,随春生被送回了家。
和银父银母说了一声母亲因为贿赂军官被捕的事,随春生不想再和人交谈,回到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他摸出枕头下面的信封,里面装着这一年来他到处打工挣的钱。倒出来数了数,刨去他决定在搬走之前交给银父银母的房租和伙食费,剩下的还有一万元。
他没办法把时间全都投入兼职里去,只能挑些零散的时间做些零散的工作,所幸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他的消费也不是很高,才攒下了这么些钱。
他问过了,母亲的案件现在还在调查,现在可以探监。明天先去见她一面,再用这笔钱去找个律师……
盘算了一晚上,随春生几乎没能睡着。闭着眼逼迫自己躺到平时起床的点,随春生马上翻身下床,简单收拾了自己一下以后就往军队驻地去。
和站岗的士兵好说歹说,甚至还塞了点钱,终于被人带了进去。随春生焦虑地坐在玻璃的另一侧,看着几日未见的母亲被人押送着过来,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妈,你怎么样了?你人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我的钱……他们说我的钱已经被转移走了,能不能追回来还不一定,就算追回来了,也还要先拿去交罚款……”
“先别管钱了,你真的不知道唯一的跃迁点是军用的,我们就算交钱去用也是违法的吗?”
“我……”随母的话语一塞,“之前也有人这么干过……”
可是最近换了新的军长,看起来像是个眼里容不得腌臜的人,所以就把这些原来的黑色产业统统端了。
随春生只能逼迫自己不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我这里还有点钱,是我这段时间兼职打工赚的,我先去找个律师……”
“你别花这钱了!”随母在听到这话时反应突然格外激烈,“好孩子,你自己攒的钱自己留着,别用在我身上了……是我对不起你……”
随春生被母亲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不知所措:“为什么?”
随母却只顾着流泪,再也对随春生的问题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一味重复着“对不起”。
“妈,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让我帮你?钱哪有你重要,我只剩你一个家人了……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我不在乎住在哪里……”
“时间到了。”看守的军官打断了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反正我一定会想办法的!”随春生看着随母再次被押送走,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随春生的身后又围上来两名军官。
赫然就是昨天被杨鑫钰教训过后的二人。
“小同学,手里还有钱啊?财不外露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随春生惊恐地站起身:“你们想干什么?”
“呵……别说得好像我们是什么恶人一样。你妈犯了事,难道不需要钱打点吗?光指望律师,难道请来律师她就能不坐牢了?就算能减刑,你又怎么知道她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
随春生看着不断逼近的二人,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了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