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取下自己手腕上戴的鎏金镯,换上血玉镯。
紧接着她抬起手,在灿烂的日光下,玉镯焕发出绚丽耀眼的色彩,更显出虞枝手腕洁白如瓷,纤细秀美。
姜璟目光在虞枝手腕上梭巡,“如儿臣说想,玉镯和您很搭。”
“您戴着很好看。”姜璟噙着笑。
“不过,这里面的红色好像血的颜色。”虞枝慢声道。
姜璟笑而不语。
当然是血的颜色。
虞枝说完,也不多追究,高兴大过好奇。
虞枝没什么雅致高大的爱好,她很俗,就喜欢金银玉器。
抚摸冰凉的玉镯,虞枝真心欢喜,心里感慨,当初真是运气好,自己不想生,刚好白捡了一个好“儿子”。
虞枝在后宫十年,还真没见过比姜璟更孝顺的皇子了。
思及此,虞枝有几分嘚瑟和自豪。
不知又想到什么,虞枝慢慢放下手,脸色微郁。
“还是令容好。”虞枝弯眸嘟哝道。
姜璟立刻察觉虞枝话中委屈,询问道:“母妃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虞枝踟蹰片刻,在姜璟分外关切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也习惯同姜璟说些心里话了。
虞枝慢慢吐露自己这几日来的委屈和郁闷。
“你不知道,最近后宫新来了两个嫔妃,就因为她们,你父皇在我染病时他也没来。”
皇帝好些天都没来她宫里了,而今后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等着看虞枝笑话,心里暗暗期许虞枝早日失宠。
不过虞枝不在乎这些酸溜溜的闲言碎语,她只是有点在意皇帝没有亲自来看望她。
本来虞枝是不在意的,小病小痛嘛,无关紧要,可她就是突然多想了下,多少有丁点担忧自己会失宠。
虞枝也并非杞人忧天。
前七年,皇帝在她宫里待的天数最多。
这后三年,虽然她仍旧得宠,不过皇帝减少来她宫里的次数,也鲜少踏足后宫,还更加雨露均沾。
虞枝知道皇帝现在仍喜欢她,可是她总是感觉皇帝有的地方不一样了,很是古怪,虞枝有一些模糊的猜测,却并未深想。
习惯了圣宠,倘若突然失宠,虞枝真怕自己受不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真是可怕。
闻言,姜璟心中哂笑一声,也不知在笑谁。
姜璟扮演一位体贴的儿子信手捏来。
他温声安抚道:“母妃不必忧心,您是父皇最疼爱的人,父皇未曾来探望母妃,只是因为被政务耽搁,并非是因新人,母妃十年一日的美,断然不会被新人比下去的,而且母妃不是还有儿臣么?”
虞枝一下子就释然了,觉得姜璟说得对。
接着在姜璟的安慰中虞枝很快忘掉此事,委屈忧虑来得快去得也快。
“令容,你且多讲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