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达林:“倒是有人在葫芦沟沿儿、树林边儿上开闲散地,种一畦儿两畦儿的瓜菜,个人摘着吃。队上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没事。不过。东坡下面离着大道忒近,太显眼儿,要是开地也不能在这里。”
田幼秋眨巴眨巴眼睛,仰着脸说:“让工作组知道了,又割尾巴了。”
田幼秋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田达林用筷子点着他说:“你知道什么叫割尾巴呀?”
田幼秋“嘿嘿”笑着。说:“村里开批斗会的时候,不是说要割……割……尾巴吗?”
“那叫割资~本~主~义尾巴!”田青青补充道。
“反正叫割尾巴。”田幼秋一副不服输的劲头。
“行了,行了,别说了。管他割什么尾巴呢。”田达林制止着兄妹俩拌嘴,又对田青青说:“青青,等咱盖好了房子,搬回去了,爸爸领着你,和你一块儿开闲散地。种上点儿芝麻、豆子,等收了换油吃。现在顾不了。”
田青青:“爸爸,我是说我自己干,不让你们动手。就是工作组追究起来,我一个小人儿,他们还能怎么着我。”
郝兰欣和田达林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田达林:“青青,你钓鱼可以,点种玉米也可以。这开闲散地,又掘又平的,不是你一个小人儿干得来的。啊,听大人的话!”
郝兰欣随着说:“你看孩子,做饭,扫面袋,还要做花儿,已经够忙的了。别再想这些事了。把你累着了,爸爸妈妈也心疼。”
田青青撅着小嘴儿,低下头来吃饭,没再说什么。
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底:闲散地可以小不留丢儿地开一些,最好在背旮旯里。
只要让开,就有希望。
田青青又信心满满。
这时期的农村,没有电视,没有娱乐活动。人们还沿袭着古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一般人家睡觉都比较早。
田青青怕让付振海等久了,吃过晚饭,便催着田幼秋和田幼春学习。当他们都学会了各自的课程后,而时间还未到。田青青便推说自己困了,让他们在吃饭桌上写作业,自己则依着被窝卷闭着眼睛休息。
郝兰欣见状,忙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田青青的额头,不发烧。这才放下心来。关切地说:“准是昨天下午累着了。今晚早些时候睡觉吧。”又对两个儿子说:“你们也别写了,剩下的时间赶明天晚上补回来。青青困了,你们也早些睡吧。要不吵得青青睡不好。”
两个秃小子正不愿意做作业哩,听母亲这么一说,立马收起写字本,拾桌子铺床,钻进被窝里去了。
田达林夫妇干了一天农活,早晨、中午和晚上,还在自家的宅基地上忙活一趁子,这时也早困了。一家人提前二十分钟进入梦乡。
田青青见人们都睡着了,赶忙闪身进了空间。连南大门外的移栽麦苗都没顾上看一眼,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步行来到付振海家的大门口。
胡同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一个人影儿。
田青青把付振海给的两条布口袋,放在栅栏门两旁的门框下面,把盛着玉米的西里间屋(田青青已经把玉米收藏在这里面),调到正对栅栏门,用双手撑着口袋,用异能让玉米“哗哗”流进口袋里去。
待两条口袋都装满后,田青青又用从家里拿进来的两段布条,扎住口袋口。然后拍响了栅栏门。
付振海在北房屋里,正支愣着耳朵听着呢。见有动静,慌忙跑了出来。
大门口的门框上,各有一条比田青青个头还高的布口袋,鼓鼓地就像两个大圆木桩子,竖在那里。
看口袋上的补丁,不是自家的又是哪家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