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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哑巴起身踢了踢伤腿给青晏看，表示活动自如全无不适，这才比划：如你所说，卖的自己的东西，自食其力比寄人篱下强。

青晏立马接道，&ldo;你带着五万两走，可不自由快活多了。&rdo;

权当我掉进钱眼里了吧。哑巴打完手势，往外走了几步。

&ldo;你去哪？&rdo;

哑巴回身，找月娘定下此事。

青晏叹了口息，说道，&ldo;小王爷让你回王府你为何不肯？看得出来，他对你……&rdo;

哑巴作了个停止的动作，打断了青晏：即便我回去，以后呢？总归不是同道中人，他想便唤我，想不起便视为无物，何况将来，他要娶妻生子，那时我该如何是好。

青晏妥协一般摊手笑了笑，&ldo;我没你想得长远。&rdo;

&ldo;想得再长远有何用，不如珍惜眼前。&rdo;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花飞月扭捏着细腰，一脚跨进门槛。

哑巴露齿微笑，看了一眼青晏，青晏会意，便道，&ldo;哑相公决定留下，月娘该高兴了吧！&rdo;

花飞月登时鼓着手掌笑得天花乱颤，&ldo;好好好，我正想问呢，哑相公头一日出房，必是门槛都要踏平了！&rdo;

哑巴有礼地跟着笑，青晏却冷道，&ldo;可是严将军当众侮辱哑相公，想来有钱有位的官商也不免轻贱于他，月娘当为哑相公想想，我看这样，先挂清倌的牌面陪酒，待哑相公适应再侍房不迟。&rdo;

&ldo;这…&rdo;花飞月面有难色。

青晏接着说道，&ldo;别担心，以哑相公的资质，我再给他稍加打扮指点，谈不上倾城倾国，在我们庭兰苑定是最出挑的清倌，断不比花魁芷蓉姐姐逊色。&rdo;

花飞月缓色不少，想了想才说道，&ldo;行是行，费些口舌罢了。可清倌不好做，琴棋书画诗书礼乐，酒量就更不用说了，哑相公都会哪些？&rdo;

花飞月转头询问哑巴。哑巴愧颜，想说自己一样都不会，那厢青晏接了话去，

&ldo;便是什么也不会，我也能给他教会咯，无需多久，三日，三日之后，月娘且挂上哑相公的清牌，搞定外头的闲言碎语就行。&rdo;

&ldo;成！先这样决定。&rdo;花飞月重重得点头，连胸脯也随着抖了一下呼之欲出。

哑巴愁容满面地看着花飞月兔子似地跳着走远，扭头看向青晏，愁容更深了。

他比道：我只认得一些字，文人雅士的玩物一窍不通，还是教我些房事技艺来得方便。

青晏失笑，挽起袖管一通翻箱倒柜，还边假怒他不争，道，&ldo;你若自轻，别人更加恣意侮辱你，把你对小王爷的傲气拿出来。客人花钱买乐子，谁家没个三妻四妾，不是非得行欲，你只管取得他们欢心即可，偶尔佯装嗔怒拒绝一二，他们反而越发喜欢。&rdo;青晏把笔墨往桌案一放，站定了看着哑巴，&ldo;这就是欢场之道。&rdo;

哑巴走过去，看看桌上的纸墨，又看看一床的衣裳，不明所以。

&ldo;你写几个字我看看。&rdo;

哑巴提笔染墨，想了想才下笔写道，床前明月光……

青晏缓缓抬头，给了哑巴一个眼神，可哑巴写得认真，没能体会。写完光字，青晏终于伸手按住他肩膀，扶额的表情还在，

&ldo;停，你这个正楷写得倒是中规中矩，但是幼稚，一看便知练得不久，侧掠啄提勾全无火候厚度，这么写可不行。&rdo;

哑巴怏怏，无奈得放下毫笔：那怎么办？

青晏左思右想，不自觉地咬着手指踱步，哑巴便看着。

倏地青晏顿住，说道，&ldo;你丢掉先生教的那套，依着自己的想法随意写。&rdo;

哑巴领会青晏的意思，重新拿起毫笔，接着写，疑是地上霜。

如游云无形却有法有度，锋芒肃巍若岩石压顶。哑巴一气呵成之后，仍握着笔，看青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