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出事了!”
蒙兆和张克坼互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甲板上的大洞,听到许多凌乱的脚步声从那里传出来。
须臾,鳌龙号像是陷入了一种恐怖的死寂中。
众人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格外的轻缓,如同一个个木头人僵在甲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大洞。
叶丝雨却转瞬便把目光收回,转向叶皓,见他的面容已平静下来,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是哪位朋友在与本宫开玩笑?”
恐怖而低沉的发问徐徐震荡开来,众人仿若出现幻觉,见到周围空气起了混乱的涟漪,如同暴雨拍打的河面。
下一刹那,太子孙隼突然出现在了甲板上,目光锐利,瞳孔深处激荡着凶煞的杀气,众人被他目光一扫,浑身一软,纷纷倒地。
蒙兆跪伏在地,勉强用余光瞥了太子孙隼一眼,表情霎时彻底愕然。
只见太子孙隼的脸庞上,流淌着黑色的墨水,涂画出一只丑陋的王八,惟妙惟肖,模样十分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众位学子嗖嗖嗖的闪身至此,斗然看到太子孙隼面容上的王八,无不是愕然当场,呆如木鸡。
宁坡率领六大队也迅速冲出,一见到太子,一个个犹如化石般僵住了,惶恐的跪伏在地,磕头道:“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
封飞卿轻咳一声,沉声道:“太子殿下,这是……”
太子孙隼森寒的目光扫荡着忘川河面,目及远处,半响,他拧成“川”字的眉头愈发凝重,用冰寒的语气道:“本宫刚才小睡了一会儿,孰料,放在桌上的砚台突然掉落,惊醒了本宫,本宫这才感觉到脸上有湿凉的东西。”
众位学子听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孙隼的话语让人浮想联翩,有人在他小睡的时候,悄然潜入他的房间,从容不迫地磨了墨,持起笔在他的脸上画了一只王八,做完这一切,他竟然还没醒过来,于是那人便把砚台推倒,这才惊醒了他。
“太子睡得也太死了吧。”少部分人这般想到。
“那人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本事。”更多的人却是这样想。
封飞卿想了想,皱眉道:“太子殿下,我想那位高手对您并无恶意,如果他想伤害您,不会只是简单地做这样一个恶作剧,或许那位高手甚至不知道您的身份。”
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冠冕堂皇。
鳌龙号上这么多人,为什么人家只在太子的脸上画王八?
而堂堂东吴太子,被人在脸上画了一只王八,这简直是对他极大的羞辱,比杀了他更叫他愤怒和难过。
然而,太子孙隼却没有找出罪魁祸首。
此人绝对不是众位学子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太子孙隼修为着实不弱,而其他学子也没有做这种无聊恶作剧的理由和实力。
换言之,罪魁祸首来自他处。
忘川河汪洋肆意,鳌龙号飞速驶荡,对方又会从何而来?
蒙兆和张克坼趴在地上,互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他们把目光投向叶皓,心中无比震骇。
然而,出于对叶皓的战友情谊的考虑,以及听了叶皓之前郑重地警告,他们极有默契地选择保持沉默,而联合军的其他人自然就更不愿意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