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我,我还是回书房去吧。”左右为难的纠结在看到夏凌菲的一霎全部解开了,他不能下楼,不能见她,他若去了,只能雪上加霜。
“嗯,这样也好,否则爹地看到您,又该不开心了。”夏凌菲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什么?”刚准备离开的脚步猛地站下,楚万均转回身,脸上已然没有了才刚的焦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谁是楚氏家族的第一人?就算他楚万均甘居第二,也轮不到楚万庭捡便宜吧,何况,他压根儿就没想把位置让出来。
“大伯,您怎么了?您如果不去的话,麻烦您借个过。”瞧了瞧,男子横眉厉目的模样,夏凌菲忍不住又加了把火。
“谁说我不去?我偏去!不高兴?敢给我使脸色看的人还没出生呢,哼!”楚万均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当着小辈说出如此口无遮拦的话。
看着楚万均忿忿的背影,夏凌菲忍不住心里偷笑。楚氏兄弟果然是亲兄弟啊,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一样的没辄,一样的冲动。
楚梵那一声喊来不少人,然而最令人意料之外的,还数楚万均的出现。
白天只是听说,现在亲眼所见,楚万均本就无法平静的心情忽地汹涌起来。
“这,这是怎么弄的?”楚万均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周管家,疾步就冲到床前。
浑浑噩噩中看到楚万均的身影,郝丽莎猛然一愣,旋即也顾不得疼了,伸手就往楚万均的方向推,一面推,一面还操着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嚷着,“我不想见你,快走,走。”
哪里是不想,分明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荒唐而隔阂了楚氏兄弟之间的感情。最错的就是她,最该深入地狱的就是她,既然是她,那就不要再牵扯更多的人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楚万均哪肯走,一把拉住郝丽莎推过来的手。还不敢太用力,只能小心翼翼地圈在自己的掌心。
楚梵早就哭成个泪人,哽咽着说不全话:“大伯,为什么?您,您告我。这是怎么了,这,这都是怎么了?”
“还不快去备车,快把二夫人送到医院去!”楚万均哪有心思答对楚梵,一扭头,朝着周管家嚷道。
老周转着鼠眼,一瞄就瞄到了“姗姗来迟”的夏凌菲,赶紧谄媚一笑,询问意下如何。
正所谓风水轮流装,老墙头草既然意有归属,那她也就别浪费这点特权了。
于是,在得到夏凌菲的点头首肯后,老周颠颠地下楼喊车了。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低沉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与内疚。犯错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他却为了自己荒唐的骄傲弃她不顾,他伤了她的心,他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只求她别在这个时候赶他走,他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啊,陪她一起承担的决心。
“出什么事了?”明明看到房间里的一幕,楚万庭却还要冷冷地质问。
“爹地,您快救救妈咪吧,妈咪的手流了好多血!”楚梵哭得嗓子都哑了,一瞧见父亲伫立在门口的身影,连忙抢过被楚万均放在掌心的郝丽莎的手。
楚万庭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被鲜血浸染了大半的纱布,半晌没有说话。
夏凌菲悄悄地走过来,静静地停在楚万庭的背后,很可惜,离得这么近却没有感受到男子的愤怒,可见郝丽莎这步骨肉计走得很成功,也很惊险。
“车子备好了!”周管家气喘吁吁地爬上楼,吞了下口水,出声喊道。
最先反应的是楚万均,虽然五十岁的年纪,但是抱起郝丽莎来却丝毫不显费力。
这不是她要的?!郝丽莎虽然疼得直冒冷汗,但是神智却清醒得很,没错,她故意弄伤自己,刻意把疼痛表演得很夸张就是为了留在楚家,就是为了女儿的未来,但是楚万均这样做无疑会触怒楚万庭的,到时候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示弱姿态将会付之流水。
“万庭,万庭,你原谅我,原谅我,我错了。”郝丽莎眼光一飘,登时做迷糊状,口中呓语呢哝,悲悲戚戚,鼻子就势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划过脸颊之时,还不忘一双眼中流露出迷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