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臂,靠立在棺木上。
&ldo;你跪上文华殿,走我父亲当年走过的哪一条路,我可以考虑放过大齐皇室。&rdo;
说完,他偏头凝向顾仲濂的双眼:&ldo;还有,顾大人,我知道你在计划什么,无非想拖住白水河对岸的青州军队,等着信王和福王从河西调兵过来。其实,我不大在乎,不管是在白水这一岸,还是在帝京城,我青州和河西都免不了要杀一场,你若愿意拿性命换,宋简就看在纪姜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子上,再给你们大齐朝廷,一口气喘。&rdo;
顾仲濂闻话一怔。
&ldo;孩子?&rdo;
宋简点头,&ldo;对,你们的临川公主怀了我的孩子,乱臣贼子的孩子。&rdo;
顾仲濂仰头笑出了声。
&ldo;哈……宋简啊……不知临川公主有没有跟你提过,两年半以前,你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rdo;
两年半以前是什么时候。
宋简怔住。将好是宋家获罪的时候。纪姜那时身怀有孕吗?
&ldo;什么意思?&rdo;
顾仲濂摇了摇头:&ldo;你们小辈的私情私恩,你们自己去解吧。宋简,我今日来,是让你报仇,你若肯令青州退兵,我就随你处置。&rdo;
宋简强迫自己从两年多以前的追忆中回头。
&ldo;退兵不可能,但我可以再给朝廷多半月的宽限。我也不想一场仗打个三四年的,最后落成割据之势。&rdo;
顾仲濂垂眼笑笑,他摊开一双手:&ldo;好,宋简,说你的条件吧。&rdo;
一连四五天的大雨,将纪姜窗外的一株玉兰打得七零八落。
纪姜的身子本就孱弱,几日来又有忧思,胎气伤得厉害,顾有悔把林舒由拽到了园中来来照顾,自己却一连几日都不见人。纪姜下不得榻,全然不知道宋简与朝廷的情况的,林舒由也只管在汤药上用功夫,别的话一句都不提。
纪姜心中焦虑,却又碍于身子难以行动。
这日将才将养的好些。逼着迎绣替她梳洗,迎绣犟不过她,看这外头好不容易得放了个大晴天,想着扶她走动走动也好,这才为她梳洗,扶她走到园中。
&ldo;在园子里走走就算了,可别出去的,听说现在外面乱得很,人挤人,你若再伤胎气,爷是不会放过我的。&rdo;
纪姜试图挣掉她的手:&ldo;你别管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