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晚问:"她要是一个人在家呢,会是什么样子?"
盛载天的脸上有了一丝欢喜:“我妈一个人在家,或者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她就特别开心。她会做饭、做各种糕点,她还会唱戏,我曾经碰到过她一个人在大厅里边唱边舞,真的很漂亮。"
在盛载天的心目中,母亲是最美的。所以,他要保护好她。
感觉到盛载天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赵向晚突然加快了语速。
“22号下午几点从医院出发?”“三点二十分。”"几点到达别墅?"“四点左右。”"几点离开别墅?""四点二十?""几点回到医院?"“快五点了吧。”"你不到十八岁,有驾照?"
盛载天愣了一下神:“我,我没有驾照,但我会开车,我哥教我开的。”
"你五点到达医院,直接去的病房?""是……"
他的眼神开始游离,视线移向右上方。
【说谎好累,我想想,当时我
哥和我妈,是五点差十分到医院的吧?他们是直接上病房的是不是?】
很好,三点二十离开病房的人,不是盛载天,而是盛载中和谢纤云。
“到了病房,你见到了谁?”“我哥和我妈。”"然后呢?"
“我把车钥匙给了我哥,然后回酒店。”赵向晚突然问了一个细节:“奖杯在哪里?”盛载天的额头开始冒汗:“什么?”
赵向晚凤眼微眯,带着压力:“你把车钥匙给你哥的时候,奖杯在哪里?”盛载天犹豫着回答:"在,在我身上。"
赵向晚举起证物袋,这个三十厘米高的奖杯根本放不进口袋。赵向晚的声音突然提高:“来,你演示一下,怎么把这么大的奖杯放在身上。”
盛载天看着这个奖杯,张口结舌。
一个谎话,需要一百个谎话来圆。
【当时,我哥应该是把奖杯放在车上的吧?可是换成我来,这一点突然就说不过去。】
盛载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拿外套裹着,掌在手上,所以他们没有看到。”赵向晚的嘴角微勾:"你那天穿了外套吗?哪一件?"盛载天努力回想。
【那天下午有点闷,从酒店出来往医院去的时候飘了点雨,我穿的是一件长袖运动T恤,真没穿外套。】
盛载天硬着头皮回答:“穿了外套,就是现在身上穿的这件牛仔外套。”赵向晚的声音变得冰冷:"不,你没有穿外套。"
盛载天呆呆地看着赵向晚,不知道她为什么态度变得这么冷硬。
赵向晚道:“只需要走访医院护士、酒店大堂服务员,就能知道你那天穿的是什么。你想好再回答,如果发现你在说谎,后果很严重!"
盛载天的额头有冷汗流下。
十七岁的少年,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审讯,心理压力倍增。他终于意识到,话越多,错越多。
赵向晚没有继续追问,她在等待盛载天的内心独白。
【怎么办?我哥根本没有交代这些细节。】
【不是说,只要我自首,警察就会欣然接受吗?这件案子,只要有人认下,不就行了吗?干嘛要问这么细?】
【让我
想想,让我想一想……】
【三点十分左右,我哥来到医院,坐下来说了几名话就对妈说,爸要他回家一趟。妈说她也要回去拿点东西,干脆跟他一起回家。然后呢?我哥让我守在病床这里,要是护士过来就说我妈要休息。等到五点左右,哥和妈终于回来,他们俩的脸色都很不好,妈妈哆哆嗦嗦地换了带血的衣服,跳在被窝里哭。我很怕,抓住我哥的手,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