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笑道:“那可不成,无酒无酒,那岂不是没有酒喝了,不行不行。”
说着连连摆手,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又过了半晌,柳浪忽然开口道:“莫兄弟,你伤未好,还是少喝一些罢。”
众人闻言,方才现莫三山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酒。
段璟知道他因为屡战屡败,心头不好受,遂端起酒碗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莫大侠,此番若不是你,我可能就命丧湖心小亭之中了,我敬你一碗。”
说着大口灌下酒水,浑然不顾打湿了衣裳。
莫三山胸口缠着纱布,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说道:“段兄弟,你说我日夜苦练,为何还是不敌他人,想那林稚,他是成年后才练的武功,我竟然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到底是为什么?!”
莫三山这一番话,既像是说给在座的众人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他们不知该怎么去安慰莫三山,武功一事,除了勤学苦练之外亦需天份,莫三山虽然武功比绝大部分的江湖中人都要高,可与他们这些练武奇才相比,却是相形见绌。
忽听一声长笑传来,一人举碗高歌:“曾为梅花醉不归。佳人挽袖乞新词。
轻红遍写鸳鸯带,浓碧争斟翡翠卮。人已老,事皆非。花前不饮泪沾衣。如今但欲关门睡,一任梅花作雪飞。”
唱到最后,声音渐渐低沉。
众人回头去看,见谢安一脸落寞地喝着酒,那神色看着让人心疼。
众人此时才想起谢安早已失去了武功,与莫三山比起来更要凄惨的多,莫三山面色一红,端起酒碗对着谢安说道:“谢公子,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文绉绉的话,方才若有得罪的话,我这里赔罪了。”
说着端起酒碗一仰而尽。
谢安哈哈一笑,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莫兄弟,先干了这一碗,剩下的以后再说。”
说着也是一仰而尽,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众人见二人皆放下心事,不由大喜,柳浪又道:“那林稚天资真是如此卓绝?连莫大侠都不是他的对手?”
段璟在一旁接口道:“那倒是未必,我虽在与叶天问比拼内力,但也瞧得清楚,那林稚不知用了什么暗器打在了莫大侠臂上,莫大侠猝不及防之下才中了他的暗算,实在是胜之不武。”
众人闻听纷纷怒斥林稚卑鄙。
又过了一会,众人又说起四女之事,思来想去不明白林稚为何要将四女骗入庄内。
按理说他们与林稚无怨无仇,柳浪更是与其有着数面之缘,怎么也想不通竟会向他们下手。
四女知道缘由,但皆默不作声,段璟忽然说道:“辛大哥,你们几人与袁长乐一战,后果如何?”
辛无命闻言眉头紧皱,喝了一口酒方才缓缓说道:“我与司马炎和左天启联手,一开始倒是将袁长乐死死压制住了,但三十招过后,他竟然能开始反攻,五十招后,我们三人竟然是压制不住他,若不是后来叶天问挟持着林稚出现,只怕我们三人皆要败下阵来。”
众人闻言大惊,柳浪面色凝重道:“此必是长生经的作用。”
辛无命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段璟眉头紧锁,又道:“那叶天问怎么又将林稚挟持了?”
辛无命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我亦不知,后来袁长乐要逃,我们三人出手欲将他留下,我忽然想起一事,暗中卖了个破绽放其逃了。”
段璟闻言大惊,急道:“辛大哥你怎可放这魔头离开?”
辛无命冷哼一声,说道:“那袁长乐身上有着长生经,少爷武功能不能恢复全靠那本秘籍了,我若是与他人联手将其留下,那长生经势必会落入魔教手中,到时少爷的武功又如何能够恢复。”
段璟大声道:“那袁长乐乃是连孩童都不放过的魔头,如今让他逃了,不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命丧他手,辛大哥,你此番可是铸成大错了。”
辛无命冷笑道:“这等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自然不是我可以管的,我只管少爷的武功能不能恢复。”
他这番话却是暗自讥讽了段璟一番。
段璟面红耳赤,站起身怒道:“若是那无辜之人是你的亲人呢,是你的父老乡亲呢,那也不关你的事吗?”
辛无命亦是大怒,他自幼失去双亲,一直在神刀门长大,后来又跟随谢安,自然将身边之人视为了亲人,段璟此番话岂不是诅咒他们?!辛无命冷眼看着段璟,忽然抽出长刀,大喝一声:“姓段的,此番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的神功。”
竟是要直接与段璟动手。
段璟也不甘示弱,双掌缓缓提起,眼中泛出一股碧绿之色,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