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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她的眼尾往上翘，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五官虽然被墨镜遮挡，笑意却从嘴角的小梨涡泛开，整张脸都变得柔软动人。

女学生眼尾余光瞅见她，莫名觉得她面熟，犹豫是否打个招呼。沈如磐却低下脸，折身离去。

她好像仍然能听见学生们的议论，不禁加快脚步离开图书馆。

雨变大了，凉风侵骨，后背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她今日的运动量已达极限。

她决定提前返回医院。

现在仍是午休时间，脊柱外科中心没有人，沈如磐走到椅子坐下。

当她将背依在座椅靠背上、试着放松身体的时候，从颈椎到腰椎刺痛得厉害。她倒吸口气，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ldo;hsiao，你一向很忙，怎么今天有空来医院？&rdo;沉静的氛围里出现费恩的说话声。

沈如磐环顾四周，发现隔壁休息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随后响起：&ldo;我想起很久没来探望您，择日不如撞日，便过来看一看。&rdo;

这是纯正地道的德语，语调不急不缓，嗓音低低淡淡，句与句之间的停顿没有日耳曼人一贯的刻板，令人感到舒适。

费恩笑道：&ldo;我以为你惦记实验进展，特意抽空过来把关。你是基金会的持有者，于公于私确实应该关心一下。&rdo;

他将首轮志愿者名单递过去：&ldo;我按照性别、年龄、病变程度，筛选出具备比对意义的20例志愿者。&rdo;

年轻男人翻阅。当见到其中一位志愿者的名字，他停了停，目光挪到职业那栏：花样滑冰。

确认一两秒，他抬起脸，面庞神色清明：&ldo;沈如磐？&rdo;

&ldo;对，沈如磐是花样滑冰运动员，也是20例志愿者中病情最严重的患者。我经过慎重的考虑，将她列为特殊参照标本，和普通病人做对比。&rdo;

男子却不赞同道：&ldo;新假体是双层仿生结构，高度只有7毫米。花样滑冰运动员是踩着冰刀的舞者，每发生一次冰上跳跃，7毫米的假体就将承受从刀刃传来的巨大冲击‐‐这个冲击力，存在极值。&rdo;

&ldo;极值是多少？&rdo;

&ldo;简单讲，三周半跳跃的冲击力就是极值。&rdo;

&ldo;那没问题。&rdo;费恩的语气十分轻松，&ldo;沈如磐自称是双人滑运动员，即便她是这个项目的世界冠军，跳跃周数也通常不会超过三周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