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有人来报说烧鹅烤好了,李东阳也不嫌荤腥坏了书房的清雅,直接叫人把烧鹅端了过来。
由于李东阳特意吩咐过,所以这烧鹅烤的时候特意撒了不少花椒,如今片成薄薄的一片片,每一片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香得文哥儿直接把李白杜甫全忘了,期待不已地看着那盘香喷喷的烤鹅。
李东阳瞧见他那馋样,给他夹了一片皮脆肉嫩的鹅胸肉,乐道:“来,先给你来一块‘放翁烤鹅’。”
文哥儿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登时乐滋滋地接了过去,啊呜一口把送上门的那片“放翁烤鹅”咬了大半。
有李东阳和文哥儿起头,罗玘两人自也不再拘束,都取了筷子夹肉吃。
不知是不是因为文哥儿吃得实在很香,四人围着炉子把一盘烤鹅分了个干干净净,很有种与陆放翁跨时空聚餐的快活。
陆放翁说得果然不错,烧鹅加花椒果然香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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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吃饱喝足,溜达出李家准备归家,看到不远处的丘家府邸又想起自己还没去给老丘拜年。他摸了摸自己刚收获了一轮点评的新作,大摇大摆地揣着它去找丘濬,和丘濬说起自己要写《吃喝诗话》的事儿。
丘濬额头青筋跳了跳,说道:“你这是什么名儿?”
这种玩意他都不想摆在自己书架上!
文哥儿道:“先生他们听了都说好!”
丘濬心道李东阳果然是不着调的,自己一天到晚瞎写,还鼓励文哥儿写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
丘濬又睨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是“我怎么觉得就算你成了王九十六岁还是爱胡写瞎写”。
要是让他学着《沧浪诗话》那样点评什么诗之法、诗之品、诗之体,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丘濬虽是不太看好文哥儿这本诗话,却还是接过文哥儿的新作读了起来。
文哥儿吸了吸鼻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冲冲地问:“您蒸了‘阁老饼’吗!”
李东阳要是在这儿,一准要说文哥儿胡说八道。分明是李梦阳鼓动他写的,怎地就成他这个老师干的了?他只是没有反对罢了!
对于理学推崇者来说,最崇高的追求自然是做到“存天理,灭人欲”(此处指对自己的要求)。
文哥儿听了直点头,表示丘濬这个名字实在太棒了。
可惜李东阳不在这儿,根本没办法替自己辩驳。
事实上要论南宋哪些诗人在元、明、清以及近现代评价最高,那陆游、杨万里、范成大这三位私交甚笃的好友是排得上号的,三人都属于到后世还有诗作被选入教材的那种。
可惜丘濬还是头一次看这类文章,读来便觉新鲜得很。
丘濬道:“那你还想学人写诗话?”
得知在李家吃烧鹅的还有自己在国子监关照过的罗玘,丘濬横了文哥儿一眼,说道:“别人谈诗论道,你就光惦记着吃了?”
文哥儿认认真真把稿子校阅完,见丘濬又捧着本新书在那儿专心致意地读,立刻跑过去要给丘濬念书,不让丘濬一天到晚用眼睛。他可是记得老丘有一只眼睛视力都快归零了!
《礼记》有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
人肯定是一长大就会变得成熟可靠,绝对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