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刁小司和蒋晴从就近的一家医院里出來。
蒋晴的脚部缠了厚厚的纱带。因为打了封闭针。疼痛是大大的缓解了。不像先前那样。疼的撕心裂肺的。连地都下不了。在刁小司的搀扶下。她已经能够跛着脚缓慢的移动了。医生说。这是常见的韧带拉伤。若是注意休息和护理。症状能在三日内彻底消除。
“小司哥。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蒋晴是真觉得挺愧疚的。自己说是去帮忙收拾屋子。结果连一个房间都沒有彻底打扫完。就伤成了这样。还要麻烦人家送自己到医院來。最后连所有的医药费都是小司哥出的。唉。我这哪里是去帮忙啊。完全是给人家添乱的。
刁小司望了她一眼。摇摇头。但是沒有说话。嘴角却含着笑意。他之所以沒有搭腔。是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跟蒋晴讲几句客气。那丫头能沒完沒了的跟自己说谢谢和道歉。还不如就此打住。两人都省点吐沫。
他一边扶着蒋晴慢慢向路边靠。一边掏出了手机。按了一个号码之后。他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
“喂。老妈。跟你说一声。蒋晴已经沒啥事了。我们刚从医院里出來。医生说是韧带拉伤。沒伤着骨头。敷药休息两天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了……”
然后就是刁小司的老妈在说话。她的嗓门大。尽管是在手机里。但是隔着一个脑袋的蒋晴。还是能听到她嗤嗤啦啦在里面说话的声音。只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最后刁小司说:“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已经请了好几天假了。我把蒋晴的事情处理完了。就直接回学校去。明早还有课呢……”
估计是司敏慧又交待了几句什么。刁小司一边嗯嗯的回答着一边点头。然后就把手机给挂了。
“是阿姨吧。她怎么说。”蒋晴问了一句。
“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刁小司挤了挤眼睛。“像照顾自己的老婆那样照顾你……”当然后面这半句。是他自己加的。这货其实是身中某种奇毒。遇到漂亮的姑娘。若是不调戏几句。他就会筋脉寸断而死……
蒋晴晓得他是开玩笑。也沒往心里去。便以同样调侃的口气回道:“小司哥人这么好。又这么有钱。这么年轻就有能力自己买房子了。想给你做老婆的女孩儿。一定排了好长的队吧。哪里还轮的上我呢。”
“呃……”刁小司无语了。怎么自己说个什么话。蒋晴都能拐到夸赞自己上面來。被人夸本來是好事。但是被人夸到了天上去。就感觉有点肉麻了。
其实蒋晴是真心实意的。说的那些话也并无浮夸之意。对于刁小司所帮助过她的那些。她觉得仅仅是用言语。是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的。她现在也做不了其他的什么以报答刁小司。就只能说些好听的话。让刁小司开心一下。只是这个度有些过了。反而让刁小司感觉到不适应。
刁小司伸手在路边拦出租车。然后随口问到:“你家住哪儿。我把你送回家。”
“不用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我身上的钱也够的。”蒋晴心想不能再麻烦小司哥了。于是客气的推辞道。
刁小司又问了一句:“你家住在哪儿。”他语气加重了一些。让人沒有拒绝的余地。
蒋晴低下头:“新民路。十七中附近……”
正好有一辆的士靠路边停下。刁小司拉开后车门。说了声上车吧。蒋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放低身子钻了进去。刁小司等她的人整个都进去了。砰的关上车门。然后自己坐在车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
“新民路。十七中附近。谢谢。”刁小司对司机说道。
司机放下空车标志。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向前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沒有什么话。刁小司一直望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而蒋晴也闷头坐着。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低着头。两只手揪着衣服一直绞啊绞的。
花都的出租车司机是顶顶热情的。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孩儿的表情。又望了一眼刁小司。扑哧一笑。问:“怎么。和女朋友吵架了。”
刁小司只要是沉默下來不说话。望着某个地方发呆。那一准儿是在想艾漠雪呢。他此时就在想着一个问題。小爱爱一定不会只是学生这么简单。她一定有什么秘密隐瞒着自己。她的身手这么好。而且还携带着自己只有在电影上才能看到的高精武器。连闪光弹都用上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若是女特警什么的还好。万一是个职业女杀手……妈呀。他不敢再往下面想了。感觉后背有些凉凉。
听到司机貌似问了自己一句。刁小司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声。嗯。而后立即反应过來。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沒有吵架。然后又郁闷了。司机刚才问的那句话。重点不是在吵架上面。而是在女朋友三个字。自己这么回答。岂不是从侧面的反映出自己和蒋晴是恋人的关系了。
蒋晴只是觉得好笑。小司哥一定是想着心事被打断了。结果沒有反应过來。不过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倒还是蛮可爱的。蒋晴也沒说什么。就那么看着热闹。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司机大哥接过话头。开始喋喋不休起來:“哥们儿。咱是老爷们。老爷们就得大气一点。豁达一点。你女朋友那么漂亮。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是我的话。疼都还來不及呢。那还舍得跟她吵架……”后面啪啦啪啦啰嗦五百字……
刁小司烦不胜烦。向后排张望了一下。用眼神向蒋晴求救。蒋晴会意。笑着打断那司机:“师傅。你真看走眼了。我们俩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
司机哈哈笑了两声:“妹妹你别蒙我。我的职业是司机。天天和乘客打交道。只要上我车的是一男一女。通过他们的对话和眼神。我一准儿能判断出两人的关系來。十有八 九都错不了。这就是直觉……”
“可是上车后。我们俩就沒有讲话啊。而且他坐在前排。我坐在后排。这你也能看出我们的关系。”蒋晴质疑道。
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蒋晴。咧嘴笑:“你们俩是沒有讲话。可你一直在偷偷的看他呢。那小眼神中充满的甜蜜。把蜜蜂都能招來。普通朋友。呵呵。谁信啊……”
蒋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脸上來了。热辣辣的。碰上去烫手。她立刻反驳:“师傅。你瞎说。我哪有……”
刁小司对花都的哥们的口无遮拦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他倒是沒有当回事。若是在往常。他可能会就此话題发挥一下。可今天他沒心情。脑子里也乱糟糟的。看到蒋晴对那司机也沒辙。他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用口水沾了一下。啪的贴在前挡风玻璃上。。“大哥。要是你把我们送到地方。再也不说一个字。这一百块就是额外给你的……”
那司机眼睛一亮。连“嗯”字都沒敢说。重重的点了下头。还真就不再说话了。
车厢里这才消停了下來。看來。啥都不好使。还是华夏币最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