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戈追上去,只余下陈昭然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江烬。江烬手里拿着酒杯,低垂着头,一句话都没说,耳边全都是林织说的那句——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是这样吗?江烬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林织的话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银针,不动声色地扎在了江烬的心脏上。刺痛感,一阵又一阵传来。江烬眉头皱着。一旁的陈昭然看他半晌都没反应,有点担心了:“阿烬……你、你没事吧?”江烬回过神了。他抬起头,扯开嘴角,冲陈昭然笑了。然后举起酒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轻声道:“来,喝一杯。”凌晨三点,江烬和陈昭然的局散了。江烬没回家,带着一身的酒味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长街小巷中。明明只是想吹吹夜风,醒醒酒再回家,可走着走着,那双脚就不受控制地走到了宋听眠家楼下。等到他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盏路灯下,习惯性地抬起头,看向了那扇他最熟悉不过的窗户。屋子里此刻还亮着灯。窗帘从原先的粉色变成了蓝色。他知道,她已经搬走了。可明明知道,却还是觉得这里会有她的痕迹留下。江烬心烦,想从口袋里摸根烟出来。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恍然意识到,他很早就不抽烟了。因为宋听眠不让。江烬眼眶突然就发酸了。那些和她有关的记忆突然在此刻冲击起江烬的大脑。分开以后,他不是没想过宋听眠。可却从来没有过一个时刻,让他这样想她。江烬望着那扇窗户。突然在想,哪怕听一听她的声音也好。听一下,就好。沉了口气,江烬点亮了手机。他鼓起所有的勇气,也丢掉了所有的自尊,把那串删掉了却依旧背得出的电话号码,输了进去。按下拨通的那一刻,江烬紧张的手心冒了汗珠。他怕宋听眠会像分手那天一样怎么都不肯接,如果真的那样,他没勇气再打来信◇◎宋听眠,你还真是渣的彻底◎时间的流速往往比人感受到的还要快。一转眼,高考结束。宋听眠考上了比北川更好的北清大学,如愿学了自己一直想学的建筑。建筑系大多都是男生,成年后的宋听眠出落的很是亭亭玉立,刚入校那年,她就因为一张站军姿的照片,成为了系里人人皆知的小女神,身后也因此多了不少追求者。但宋听眠从来都没答应过谁的示好,每回收到那些礼物,总是淡淡一笑,将东西还回去,同对方说一句抱歉。遇上有些追的狠的,在宿舍楼下光明正大的摆蜡烛,唱情歌,找来不少人起哄,她也八分不动,只丢给对方一句,她现阶段没恋爱的打算,转身就上了楼。她从来不给任何男生靠近她的机会,大部分的时间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画图。时间一长,大家也都知道,宋听眠是个专心放在学业的女孩儿,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再去碰壁了。只默默将喜欢放进心里,远远的欣赏她这颗高岭之花。舍友夏梦和陈朝朝觉得她这是这是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时常打趣她,问她为什么不在最好的年纪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宋听眠起初都只是笑笑,后来被问得多了,就说了一句:“我谈过的。”她还记得,当时的夏梦和陈朝朝那眼珠子瞪的,快要掉出来似的,两个人愣了好长一会儿,然后纷纷跑到了她的座位旁,一个劲地问:“我靠!是高中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