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顾维安忽然说:“帝都最近几年都没有下过大雪。”
白栀:“嗯嗯嗯是的。”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出生在一个下雪天。”
“没错没错。”
顾维安凝视着外面的雪花。
“清平也是在下雪天出生,他今天找你的时候和你说了吗?”
白栀一不留神进了套,下意识否认:“没说啊。”
否认完之后,她一滞。
“哦?”顾维安轻飘飘地望过来,视线锐利如刀,“什么时候来找的你?”
“……”
白栀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这个狗男人给框进去了。
顾维安又悠悠开口:“我比较欣赏诚实的孩子。”
白栀说:“……就刚刚,他其实就是来和我告个别,说他马上就要走了。”
她有点心虚,偷偷地看一眼顾维安,补充:“其他真的没什么。”
顾维安只是看她:“我记得上次提醒过你,他对你居心叵测。”
“我知道,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吧?”白栀解释,“而且我和他要是有什么的话,当初也没你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栀的错觉,这句话一出,顾维安的表情有了丝微妙的变化。
他问:“没我什么事?”
白栀眼皮一跳,她意识到事态发展有些不对,立刻补充:“我的意思是,我和他完全不来电。”
顾维安没说话,他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
良久,才抛出来一句。
“随你。”
-
白栀真心觉着顾维安的脾气越发古怪。
下车时,他也要白栀扶——新聘请来的佣人已经到了,自然有人殷切上前。他只是看了眼那水葱般的女孩,转而叫白栀:“栀子?”
“干嘛?”
“扶我回去,”他倒不介意展示此刻自己的“弱小”,镇静地站在与她不过两三米远的位置,如雪下翠竹,坦然开口,“我有些眼昏。”
“我看你刚刚在车上时挺清醒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
心想着以后指不定还需要他帮忙,白栀认命地走过去,让顾维安搭着自己的肩膀,往前走。
顾维安依靠着她,并没有把全身重量都压上,只是稍稍一点。
他身上其实还是很好闻的,哪怕饮了酒,也没有其他令人不适的气味。这或许来源自顾维安本身的爱洁,外加身体的锻炼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