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日就让人给你把衣衫裁出来,做好。”
“要来人给我量体吗?不妥,我着男装,如果让人过来,给我裁女子的衣衫。”
“不用,”周顾说着话,手已经扶上了郭煦的腰身,“我日日量着,把尺寸告知他们就好。”
郭煦依着周顾,看着周顾一直愁着的眉眼有了舒展,也安慰了,也知道可能有些时日见不到周顾,希望这一晚能多留一些周顾的安抚。
是的,给朝廷做的绸缎确实出事了。
刚过寅时,金秤到了洛安便来了兰晴苑,因为白天传话的家丁已经递了话,他直接敲了郭煦屋里的门。
周顾披了件披风,开门。
“本以为你会晌午才会到家,回家看过夫人了吗?”
“我是一时不敢耽搁,骑了快马便来找少爷了。”
“看来崔卫真的等不得一刻了,下手真快啊,布样带来了吗?”
“正如少爷事先预料,这边您刚上船,他那边便动了手脚,有一部分我们已经在运回洛安的船上了,但是送往京城的那船绸缎都被他弄湿了。没想到我们一直警惕,还是让他坏了事,事先安排的人给我拿出了一些布样。”
“跟你无关,是我不让你们太过紧张,我就是想看看他能动什么手脚。”
周顾坐在外厅的凳子上,把金秤带来的包裹打开,本想在屋里找到蜡烛,看布料。这时,郭煦摸着身边没了人,顿时清醒了,隐约看到后门打开,正好月光洒在外厅,又听到周顾小声在跟人说什么。
“烁恩哥哥。”郭煦坐起来,有些凉,打了个冷颤。
“你先在后院候一会儿。”周顾跟金秤交代了一句,金秤退出了后院,关了门。
周顾快步来到床边,这时,郭煦已经彻底醒了。
“迷迷糊糊没摸到你,还以为你走了。”
“傻倩倩,我走了也会告诉你啊,”周顾搂过郭煦,把被子裹了裹,“是金秤。”
“他回来了啊,”郭煦也搂着周顾,“可是有什么要事,要不也不能回来不等天明就找你。”
“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不过我可能要跟他出去一下。”周顾淡淡地说到。
“那你还是赶紧去吧,”郭煦收了放在周顾腰上的手,准备躺下“我这再睡一会儿。”
“倩倩乖,我忙完了就来看你。”周顾又把被子好好盖了。
“你记得多穿些,夜里外面都很凉,”郭煦看周顾还没有走的意思,“好啦,你快出去,我才能好好睡啊。”
周顾在郭煦额头亲了亲,穿了衣衫,披了披风便出了郭煦的屋子,郭煦没有再说话。周顾关上了门,这才睁开眼睛,用手摸着身边的枕头,不舍的心思就越来越清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了。
郭煦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仿佛床上周顾的余温还没褪去,郭煦很少有醒了还不起床的习惯,但是她就是不想起来,翻了好几次,还是起了,已经是晌午,看鲜草忙来忙去,就让鲜草陪着她勉强吃了些东西。
“你知道这次烁恩哥哥生意上有什么事吗?”
“姑娘这是从何说起?”
“烁恩哥哥一早便走了,走得急,我便问了。”郭煦想了想,还是没把金秤回了洛安,周顾夜里离开的事说出来。
“这倒是不曾听说,因为少爷外面的生意,我们都不太清楚,可需要我去问问?”
“那倒不用了,许是我多想了,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我这也没什么要紧的。”
“那吃过饭,我把少爷给姑娘的绸缎拿去裁剪出来吧。”
“这倒不是急事,而且你也不知我这尺寸大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郭煦却很想看到这么好的绸缎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少爷给姑娘带回来的,我定是要早早办了去,尺寸少爷之前都给过我,我还要去找府上的师傅缝制,也想快些让姑娘看到衣衫的样子啊。”
吃过饭,郭煦还是坚持帮着鲜草收拾着,因为觉得忙了也就不会想着周顾,等外厅的桌上都收拾干净了,郭煦就把昨天收起的两匹绸缎拿出来了。
鲜草还在后院有些杂活,郭煦放下绸缎,便去了后院,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天,可能心有些烦乱,总觉得天也阴沉沉的。
“屋里放着东西,我这还四处找人呢,你怎么在这?外面现在凉的很,你可别冻着了。”说话的是织锦,郭煦转头看着织锦站在自己跟前,手里用粗布包了什么。
“织锦姐姐怎么得空来找我?”郭煦忙站起来,拍着屁股,其实也没有灰尘,就是习惯拍了两下,带着织锦进了屋。
“这你昨日不是送了我们好的衣料,”织锦进了郭煦的屋子,坐在圆桌旁,放下手里的粗布,“都是好的衣料,我也不知道如何谢你,想你现在定是什么都不缺,正好现在梨子新鲜,我寻着了给你送几个,你蒸了食,也润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