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煦醒时,周顾正在用弯了的食指轻蹭她的鼻尖。
“醒啦。”周顾还是微笑。
他这一笑,郭煦可是真的羞到心里了,连忙用被子遮住了脸。
周顾还是笑,并在郭煦露出的半个额头亲了亲,又问了一句,
“身上有没有哪不爽快的?”
郭煦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还有事,一会儿先走,晚些来看你。”
郭煦也只是点点头
“我待会儿让人送些药来,记得三碗煎一碗,你记得喝下去。”
郭煦还是点点头
“难受就在床上歇着,我办完事就过来。”
郭煦就一直点着头,周顾又在郭煦额头亲了几下,便下了床,郭煦这才露出脑袋,终于不闷了,然后周顾又拿了郭煦平日里的男装放到床边。
“外面凉,想出去,在床上换了衣服再下床。”
郭煦还好再次拿被蒙了头,然后连点了头。没了动静后,郭煦这才慢慢拿露出眼睛部分,透过窗幔看着周顾正背对着她穿着上衣,郭煦起了身,被子滑落到了胸前。
此时周顾已经穿好了裤子,只露了上半身,而且郭煦看得到的就是自己一直心心恋的那个背影,那是小时候,跟现在一样的早晨,每天在周府,郭煦都能看到一个少年的背影,“奶娘,我去上学了。”有时是稳步走着,有时小步快跑,如果先生有什么安排,还不能好好吃上早饭,那时郭煦都会早早的等在后院的门口,盼什么似的等着那个背影。
周顾现在已经成年,肌肤虽然不如郭煦那样白皙,是深棕色,腰间的肌肉也很紧实,背部的线条也很清晰,可以说跟小时已经大不相同,但是郭煦看来却仍然是那么熟悉,似乎时间并没有改变郭煦对于这个背影的执念。
郭煦似乎已经忘了这肩膀的冷,还好在周顾回头时,郭煦又躺回去,周顾又在郭煦的额头亲了两口才出了屋子。
周顾从郭煦的屋里出来,去的后院,找来了石头和一个新来的丫头叫鲜草,交代了些事情,就直接从后院的角门经后街走了。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西街的药铺,从章家手里接过的这两间药铺,一直还是金秤在打理,今天正好来看看,他先是交代了一个自己安排在铺子里原来仁济堂的老伙计,按自己开的药方抓了药送去兰晴苑,并交代再三给石头,这个伙计恰好认得石头,就照办了。
周顾亲眼看着配的药,包好,看着小伙计出了西街药铺后,先是去了库房,查看了现在的药材,他再三叮嘱不要再掺假货、卖假货。一并工人这才看出这位掌柜虽然人年轻,但是对于药材的各个方面可是更像是一个老先生。
郭煦其实在周顾走后就起身了,顺手拿了周顾放在自己边上的男装披在身上,下了地。因为昨夜一直出汗,加上周顾在自己身上是亲来亲去,当时没觉得怎么样,此时浑身的黏腻,她很想洗个澡。就在下了床后才发现床单上的一抹娟红,顿时脸颊滚烫,也变的通红,于是也顾不上自己,连忙扯下床单,一一检查,能换的都换过后,才放了心。
郭煦正捧着床单出了内室,刚进外厅,就听到连着后院的门有敲门声,郭煦还纳闷,平时自己的房间基本没人敲的,都是想进就进。她忙着把手里的东西又扔回了内室的椅子上,出来开了门。
“郭姑娘,”原来是鲜草,鲜草也是个灵巧的丫头,不大的年纪,心思也正,唯一不足就是长相略差了些,不过也正合适这地方,本来郭煦还是不同意放个女子在兰晴苑,还没有机会跟周顾去说。
“叫我小煦就行。”郭煦把鲜草让进了屋。
“这都是我家少爷交代的,可不敢违背,”鲜草一直笑着,“希望没打扰姑娘的好觉,我想着如若姑娘还睡着,我在这的敲门声也是听不到的。”
“早醒了。”郭煦心里也佩服这小丫头的机灵。
“公子临走时,交代了石头给你烧了热水,此时拎了进来,可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正合了郭煦的心思,原来周顾已经把这事安排好了,当然一口答应了,石头一桶桶的水拎进来,并带了炭盆放在浴桶边上。鲜草用手试过水温,刚好不热不凉,鲜草本想侍候郭煦洗澡,郭煦没答应,最后两人决定,鲜草在外厅候着。
郭煦用打湿的帕子搽试了身上几处淤青,暗暗想着幸好没让鲜草进来,要不真的是丢死人了。没用多久,郭煦便洗好,因为之前都准备齐全,没出屏风,就擦干了,穿了一套干净的男装,并叫了鲜草进了内室。
这个时候鲜草正好看到了换下的床单。
“郭姑娘,”鲜草奔着去了,“是要洗的吗?交给鲜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