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不计较那些,”郭煦坐了下来,把胭脂放在桌上,“烁恩哥哥给我买了胭脂,我也用不上,放久了不好,我想给你和琼言姐姐。”
“还是我们小煦最好了,我就收着了,不过说来,”红衣在屋里扫了一圈,“怎么不见周先生?”
“这便是我让织锦姐姐找你来的第二件事,”郭煦拉过红衣的手,“烁恩哥哥一早便走了,昨日他府上的人也来找他,在后街聊了很久才进了屋,一直愁着的样子,我也不好多问,恐怕是这次办的买卖有了差池。”
“这男人外面生意上的事,要我怎么帮你?”
“就是我不知道是何事,所以想让红衣这几日问问来往的客人们,毕竟都是洛安城里的商贾,看看他为何事犯愁啊?”
“这倒是不难,只是,”红衣想了想,“只是你未免对这个周烁恩太上心了。”
“毕竟这些日子他对我不错,你也看得见。”
“五姐不是这个意思,我看着周烁恩对你是不错,如果他真的是买卖上的事有了坎坷,那也是他们男子该愁的,既然他没想告诉你,五姐觉得你毕竟是个小女子,别太掺和,这男子啊,是不喜女子懂这些的。”
“五姐的话,我都记着呢,所以想着你要是能问到了,告诉我,我心里有数就好,你也别告诉旁人,刚才织锦姐姐来,我也没说半句呢。”
“五姐明白,有了信,我肯定早早告知你,我就不多呆了,桃妈妈看到又该说教了,”红衣拿了胭脂,起身要走,郭煦送到门口,红衣想了想,“你别太犯愁,周家好歹家大业大,现在还没有什么事,就算有了事,肯定也会渡过难关。”
“五姐说的是。”
红衣走后,郭煦回到了内室,拿起刚才收着的那块布料,怎么也想不通这串了色的料子用来做什么。记得之前周顾说过,这次是做朝廷的生意,难道京城的人都喜好这种图案?
不对,郭煦忽然想到什么,猜想这次周顾遇到的难事应该是把上好的绸缎织错了颜色,如果真的是这样,又是朝廷的生意,恐怕真的是过不去的难关了。
这天早早就黑了,鲜草没回来,郭煦在外厅点了蜡烛,希望能暖一些,又拿了梨子,去了后院,石头正好在砍柴。看到郭煦从屋子里出来,放下手里的活,
“郭姑娘,鲜草走时跟我说要回府里,如若赶不回来,让我把饭菜给您端屋里,她走之前都做好了的。”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这厨房我比你熟,这梨子是别人送我的,我也吃不完,本来想给你了鲜草两个人的,看来她没口福了。”郭煦把梨子放到石头的手上。
本来郭煦没什么胃口,但是到了厨房,看到大家忙碌的样子,又找到鲜草给她准备的饭菜,一想,不管怎么,要先填饱肚子。
这一夜,郭煦早早就睡了,睡得还挺好。但是前厅就热闹了。
一位洛安的商人到了兰晴苑,正好让刚送了客的丹儿看到了,自然往自己的屋子里去,刚走到去三楼的楼梯处,迎面看到了红衣。本来都是平常的事,红衣跟熟识的客人打着招呼,丹儿也只能随着站在那里。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商人跟红衣说了两句,便去了红衣的屋里,在前厅,这个时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丹儿不好发火,回到了屋里,气不打一处来,拧了丫鬟胳膊两下,想拿起茶碗摔到地上,又怕有动静,只好作罢,桃妈妈本来以为她有客在屋里,这一夜没让她接客,就这样她气恼了一宿。
红衣也是误撞看到了这个本地商人,想着帮郭煦问问周顾的事,知道这个人喜欢喝酒,便说自己屋里有好酒,因为都是熟客,红衣这么几句,那人便给了红衣的面子。只是聊了很久,酒喝了不少,却没问出什么。
一早郭煦醒来,鲜草煮了简单的粥,也告诉了郭煦衣衫已经裁好,府上的师傅会细细做好了。郭煦也说本来也不急着穿,做好了就放在周府也可,毕竟周府离黛烟巷太远,不值得来回跑。吃过饭后,鲜草怕郭煦闷,就在郭煦屋里陪她写字,郭煦一直想教鲜草识字,这正好是个好时机。就在两人有说有笑时,感觉外面很吵,这兰晴苑一清早基本就是安静的时候,郭煦有些纳闷,想看看热闹,但是让鲜草拦下了,于是两人把门开了,虽然有廊柱挡着看不见前厅,但是如果听仔细了,能听到他们说什么。
红衣因为一夜也没问出什么,收了银子早早就送了客,正好撞到了丹儿,还是昨天三楼楼梯的地方,丹儿也是笑着跟客人打了招呼,帮着红衣送了客,可是客人刚走,脸就变了。
“红衣姐,”丹儿叫住了红衣,并坐在前厅的凳子上,识趣的丫鬟给倒了一杯茶,“你也算兰晴苑的老人了,怎么不懂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