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音伸手捏了下太阳穴,最终只能默默回答:“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说完,她转身要走。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办公室的门把,背后那位矜贵公子又漫不经心地出了声,再次将她叫住:“黎小姐。”
黎晚音脚下步子一顿,再次不情不愿地回头,尽量保持着友好笑容,恭敬地问:“请问霍总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有什么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不知道自己这副寒冬腊月寸草不生的气场有多讨人嫌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让人悬在半空不上不下,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实在堪比精神层面的凌迟。
霍齐琛拿钢笔批阅公文,随口道:“晚上我有个局,有没兴趣一起去。”
黎晚音又一次被问住了。坦白说,霍齐琛那些动辄百亿的商业局,黎晚音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但就这么直白地拒绝他,好像又有点不给大佬面子。
因此黎晚音思考了三秒钟,谨慎地问:“什么局?”
霍齐琛:“有个朋友从香港过来,叫着一起吃饭。”
不是预想中的商业应酬局,这倒是令黎晚音略感意外。她眨了眨眼睛,心想,能跟霍齐琛这种角色成为朋友,那必然也是上流社会金字塔顶尖的人物了。
而且,上一次他出去应酬要带她,她已经临时起意放了他鸽子,这次再拒绝他,貌似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心中这么想着,黎晚音很快便做出决定。
“好的。”她点点头。随后又似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最近我拍摄工作比较多,晚上说不准会不会加班,你先把吃饭的地址发给我,我忙完就过来找你和你朋友。”
霍齐琛闻声,眼帘微掀看她一眼,淡淡道:“不想加班就跟何绅说一声,他不敢为难你。”
“跟何总没关系。”黎晚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莫名紧张起来,生怕这位记仇又小心眼的大少爷把她加班的事怪到老何头上,连忙解释,“一直以来我的剧因为都是打造的精品,所以更新频率不高,都是一周更一集。可前段时间不是出了点问题吗,为了留住粉丝,我们团队开会之后决定提高更新频率,一周更两集,直到把这部短剧拍完。相当于每天的工作量都是以往的两倍。”
霍齐琛听完,没再过多置喙,只是淡漠地点了下头,视线垂低再次回到手上的公文:“地址我微信发你。”
她有自己的工作计划和安排,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对黎晚音工作方面的事,霍齐琛不想插手太多,加上他也相信她的能力,铺好路搭好桥,任她自由发挥就好。
黎晚音见霍齐琛没什么意见,心里悄然松了口气,又小声试探道:“霍总,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没有的话,我先出去了?”
霍齐琛没抬眼,漠然道:“记得关门。”
“好的!”好不容易听见这句话,黎晚音顿时像得到了皇帝的特赦令般,脚下生风飞快溜出了霍氏的总裁办公室。
并且很听话地反过手来,带上了门。
出来之后在休息区看了一圈,还是不见何绅人。
黎晚音耸耸肩,暗道交接工作果然很复杂,今天不知道要在霍氏总部耗多久了。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坐回沙发上喝茶。这时,杨凯雯走了过来,很贴心地给她换上了另一杯热咖啡,笑道:“茶都凉了。女孩子喝多了冷的对身体不好,喝这个吧。”
黎晚音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咖啡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谢谢你杨秘书。”
“叫我Kaven就好。”杨凯雯说,“大家同事,我给自己倒咖啡,顺便给你带了一杯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两个同龄女孩聊了几句,倒是投缘。
说起各自平日的工作压力时,黎晚音忽然很同情眼前这位常青藤高材生美人,忍不住好奇地问:“Kaven,你平时和霍总一起工作,应该很心累吧?”
杨凯雯似乎对她的这一问题感到不解,轻皱眉宇,想了想,回答:“霍总平时雷厉风行,对自己和下属都比较严格,我们吧,其实也就是精神方面稍微紧绷一点,心累倒还不至于。”
黎晚音喝了口咖啡,小声道:“我刚才只和霍总相处了一个多小时,就觉得精神很受折磨,太难伺候了。”
黎晚音由衷觉得,杨秘书和徐助理他们平时拿的工资,不应该称作薪水,说是霍齐琛补偿他们的“精神损失费”倒是更合适。
思及此,她忽然又生出一点好奇,说:“霍总给你和徐助理他们的薪水是多少?”
杨凯雯面露窘色,道:“我学历是这层楼里最低的,所以薪水也是最少的,年薪只有一百二十万。”
黎晚音:……
夺少?
杨凯雯仿佛并没有看见黎晚音被震惊了全家的表情。她还沉浸在自己“学历最低年薪最少”的忧伤中,又满面艳羡地说:“徐助理是霍氏的老人,跟在霍总身边好些年了,听说光是赚的薪水就已经能买下香港安达臣道半栋楼,真是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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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音怎么也是个千金小姐,当然知道杨秘书口中的香港安达臣道——香江的名人聚集地,一栋楼的价格最便宜的也要上亿。
安达臣道半栋楼,少说也是五千万打底。
黎晚音不禁扶额,在心里羡慕嫉妒恨地想:不愧是港澳京城第一名门,她的这位联姻老公,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