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闵君恍然大悟:“你是说,百里手上有‘神仙草’的信息,以此作为筹码,让丑观音陪他做戏。”
明长宴点头:“你悟性不差。我知道丑观音的真实身份,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离离,她是一个身体康健的人,用不上神仙草。那么她是为谁寻神仙草?”
李闵君看起来三观都被震裂了:“离离?天下第一美人离离!?”
明长宴道:“三个疑点。”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在广陵,河伯娶亲一事中,我们曾经直面对上过丑观音,她被怀瑜所伤,本想将她拿下,可是没想到,那个嫁衣阎罗竟然出现了,帮助丑观音掩护,让她逃出。”
第二根手指伸出:“又是在广陵,当时广陵所发的瘟疫,实际上是有人在水源投毒。那个病情是先令人亢奋,活力四射,后来过了一些天,又衰败最后致死。。我相信,这个毒发症状,你不会陌生,三年前,龟峰派就是死于此毒。而投毒之人……查到投毒者便无法再往上继续查了。”
明长宴伸出第三根手指:“还是在广陵,因为这个瘟疫,广陵向‘河伯’献祭了很多少女,可没想到他们在广陵的雁荡河底下发现了许多还活着的少女,说是会被纸人带走。众所周知,能操控纸人的,只有那位嫁衣阎罗。”
他最后总结道:“乍一看瘟疫好像不是嫁衣阎罗所为,可若不是这瘟疫,便不会有那些被献祭的少女。那么嫁衣阎罗做制造瘟疫,关押少女是为了什么?我们本来以为是邪教、祭祀之类的东西。但是一旦连上了丑观音在帮别人寻神仙草,这个举动就有了别的意思。”
李闵君愣在原地,明长宴思路清晰,抽丝剥茧一分析,几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
明长宴闭上眼睛,冷静了片刻,缓缓问道:“丑观音是否在帮嫁衣阎罗寻神仙草?根据那个先令人亢奋活力四射,后来又衰败致死的‘毒’来看,这些真的是‘毒’吗?还是说,是制作失败的‘药’?嫁衣阎罗做这些,是否是在做关于药物的实验,因为他没有神仙草,所以他想制造出和神仙草一样的东西。”
“嫁衣阎罗是否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体弱之人?”
“为何华姑娘要和你们不辞而别?”
“为何我醒来一去皇宫,就被丑观音知道了?顺便一说,去皇宫找神仙草这件事,也是华姑娘告诉我的。”
“我问她伊月的尸体去了哪里,是不是也在骗我?”
明长宴像是问李闵君,又像是问自己:“什么人……武功在我之上,可以完全获得伊月的信任,可以获得我的信任。能瞒下大月公主之死,玩弄中原武林于鼓掌,两国之争由他纵横捭阖。”
李闵君听得后背汗毛竖起:“若真如你所说,此人必定是一个、一个……”
疯子?神经病?乖张?偏执?疯狂?
什么都不足以形容此人。
李闵君道:“难道你觉得,这么一个权势滔天,深谋老算,丧心病狂的人,会是华姑娘?就她那个身体?她为什么!她害你有什么好处,况且,做了这么多事,她能得到什么?”
明长宴脑子里一边想着以前的事情,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她要什么。从小的时候我便不知道。”他回过神,正色道:“总之。不管此人是不是她,你还有小师弟们都不可以接触她。若是情非得已而接触,也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李闵君道:“你别担心我了。我比较担心你,你怎么想的?”
明长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是我害死你挚爱挚友,害你死于非命,害你众叛亲离,害你武功尽废,你怎么想的?”
李闵君听罢,干巴巴道:“我想不出来。”
明长宴说道:“正是。我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