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道:&ldo;这是我们大人急需要找的人。&rdo;那人还要说话,却听赵瑜&ldo;嘘&rdo;了一声。赵忠跟那人就走到旁边去了,赵瑜这边趴在当铺门口,竖起耳朵细听。且说刘凤玄别了老姜两人,自己找着这当铺,抬头看了一眼那掉漆招牌,微微一笑,便入了进去。走到那柜面前头,便将怀中抱着的玉佩拿出来,递了上去。柜台后那人慢腾腾看他一眼,道:&ldo;要当啊。&rdo;刘凤玄&ldo;嗯&rdo;了声,眼睛盯着那主事。却见他拿着玉歪着头瞅了会儿,又用手指头摩挲,又放在鼻端嗅一嗅,最后竟贴在脸上。刘凤玄双眉微皱,却也没说什么。这主事的反复倒腾了半天,终于发了金口,却说道:&ldo;这个……二百文吧。&rdo;刘凤玄一拧眉:&ldo;你说什么?&rdo;主事瞅他一眼:&ldo;这不过是个寻常料子……值不了许多钱,你哪得来的?&rdo;凤玄面色沉沉:&ldo;不用多问,你只再说一遍,多少钱?&rdo;&ldo;嗯……&rdo;主事细思了一下:&ldo;瞧哥儿一表人才,我就再加点……那就四百文如何?&rdo;凤玄双眼一闭又睁开,缓声道:&ldo;你可认得这是什么?是上好的和田玉,光是一块儿料子就价值千两。&rdo;那主事的瞧他不是不知此物价值的粗汉子,便呵呵干笑数声:&ldo;这个嘛……现在玉器良莠不齐,以假乱真的多着呢,谁也说不定,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么,也好,救急扶危,我给你……二两银子,不过要死当。&rdo;所谓&ldo;死当&rdo;,就是当进去之后,再也不能赎回。凤玄见他啰嗦了半天,竟弄出这一招来,一时冷笑:&ldo;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我不当了。&rdo;主事一皱眉,道:&ldo;小伙子,我这里是整个乐阳县唯一的一家典当铺,二两银子,一户乡下人省吃俭用可以用一年,你去别处,也没有人肯这么大方。……何况,一块儿废料玉而已,别人也难识货,我出二百文还是高的呢,二两你就该偷着乐的,怎么这么不识相呢。&rdo;凤玄见他一副狡诈之态,心里讨厌,却也并不发作,抬手将那玉取了回来,可这玉对他来说有种特殊意义,却被他贬低的一文不名似的,一时拧眉沉声道:&ldo;这是上乘极品的和田美玉,价值千两,上头的雕工是出自玉雕师欧先之手,乃是他收山前最后的几样得意之作,你竟把他说的如此不堪,我将他当在此处,这玉有灵性,怕也是要尽碎了的!&rdo;他说完之后,转身欲走,那主事盘剥客人惯了,尤其但凡有乡下人打扮的来当东西,再名贵的东西也要说的破破烂烂,好像他便是个捡破烂的般,把价压得极低,再转手却高出数十百倍甚至更多,不知从中得了多少利益好处。他见凤玄话说的犀利,一时气的哆嗦脸孔紫涨:&ldo;你……你……不识好歹,不识好歹!&rdo;凤玄回头,一双不怒自威的眸子冷冷扫向他面上,主事的生生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说。正在此刻,却听有个声音道:&ldo;依我看,不识好歹的那人是你才对。&rdo;凤玄听了这个声音,便转过身来,却见从门口上施施然进来一人,活脱脱个贵公子打扮,正是赵瑜。赵瑜这几天出外行内,在乐阳县里倒是混了个脸熟,这主事自也认得,当下溜溜地从柜台后面转出来,点头哈腰道:&ldo;大人怎么有空来小人这贱地?&rdo;赵瑜扫他一眼,便看凤玄,脸上很快换上一副笑模样:&ldo;若是和田玉,你就出个二三百两收着,都是捡了个大便宜,何况如果是出自玉匠师欧三先的手,那更是千金难买……你这小老儿,如此不识货,怪不得只能窝在这个小破烂地方。&rdo;那主事听他说,却也哈笑着只是应承。赵瑜假惺惺说罢,却只是给自己搭个跳板而已,当下转头看向凤玄:&ldo;兄台,我们又见面了。&rdo;凤玄听他说完,面无表情,拔腿就走。赵瑜急忙跟上:&ldo;兄台,你我如此有缘,何必着急走呢?话说……你手上的玉当真是欧大师的?可否给我一看?&rdo;凤玄懒得理他,只当没有听到,赵瑜跟着他出了当铺,见他全不理会,只好紧跑几步,冲到他的前头,张开袖子将人一拦:&ldo;英雄请留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