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苏嘉涵那郁愤的表情,兰思扬知道他又理解错了,但是他真的,没有任何空余的心力去解释了,自己的剖白对他来说除了狡辩,别无其他。
邱路早上醒来时候感觉头很炸,他捂着脑袋起身,发现了台灯底下压了张字条。
是张江写给他的,大体意思是昨晚上他喝多了说不清楚话就没送他回家,帮他开了宾馆。还叮嘱早上喝点粥之类的清淡的东西,要是觉得难受就直接请假,但不要通过曹琛,直接在公司系统上就可以。
邱路感觉喉咙干干的,昨晚上被酒精灼烧的痛感还残留一些,像是有人往他嗓子里扔了把生石灰,夹杂着肥皂水,在上颚也形成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抓过床头柜的一瓶未开封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一些记忆碎片在此时也纷纷浮了上来,邱路苦笑,倒不是为他那些发酒疯的行为,而是果然,还是兰思扬占据的片段最多。
在转为正式员工之前,乐梵思的实习生都是每周单休的,曾经三百六十天几乎全年无休的工作狂邱路此刻仰在床上,决定今日缺勤。
他给张江转过一个附着感谢封面的大红包,真诚道了声谢。
因为是和苏嘉涵出来约会,兰思扬为了避嫌就没有帮忙,眼见着邱路一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少爷昨天酩酊大醉地出去,也担心人出什么事,所以特意关注了邱路今天是否来正常上班。
一条醒目而特殊的请假理由跳了出来:肺炸裂
兰思扬额前青筋一跳,忙给杨玉诚去了个电话,他还是不好再给邱路直接打。
“邱路?”杨玉诚睡眼惺忪接起电话,听清原委后不紧不慢道,“没事儿,他那不是病,是一个形容词。”
兰思扬一头雾水:“形容词?”
“对啊,肺都要气炸了这话没听过啊,人家没有实病。”
“这样啊。”兰思扬半信半疑,也不知道杨玉诚的话有没有准,想再求证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
“就你那一周的分手冷静期放在整个恋爱史上都能当笑话听了。”杨玉诚嘟囔着打了个哈欠,卷过被子继续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兰思扬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回家求和解了。
苏嘉涵喜欢栀子花,兰思扬特意奔赴花市选了一大捧最新鲜的,打算回去的时候给他个惊喜,这次,比周年纪念的时候多了个戒指盒。
矛盾的频频滋生容易消磨人的安全感,兰斯扬此番也是真想彻底稳定一下双方的感情。
周默路上欲言又止了几次,每每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直到刹车稳稳踩下,他都没有纠结出个结果。
“兰总。”
“嗯?”兰思扬闻言顿住,一条长腿撑在外面,半身留在车里,他将包装纸的一角掖了掖,有型的指关节弯曲摩挲在上头,无不小心翼翼。
兰思扬时常给人一种简约而上乘的外观体验,白色西装并不招摇,淡香花束衬在其中,气质浑然天成不落俗,看着赏心悦目。
周默眉头揪成一个川字,从后视镜眼瞧着对方内敛但澄澈的目光,一时间分不清他的老板是真傻和装糊涂。
兰思扬伏着驾驶座椅,眼神探查地看向周默。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周默说完后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真是烂的开场白啊,说不说都已经说了,但他真的是下意识选择了这一句。或许在面对为难的事物时人都会选择去用一句废话拖延时间,缓解自己的紧张,也是想从对方那里吃个定心丸。
“你想开了?”兰思扬语气轻松,不但没给对方施加压力,倒像是如同事先知道一样。
“啊?”周默呛了一口,被猜中心思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兰思扬也算是在经济场上运筹帷幄,在看人这方面有自己独到的犀利和敏锐,所以能看出他心中藏事也并非偶然。
“周默,这次我有点事。”兰思扬说话间已经下了车,俯身搭上窗沿,挂了抹浅笑:“下次见面说,我认真听。”
周默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也觉得现在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