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思扬眷恋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像染上了一种瘾,爱意不知于何时疯长,他自己都解释不清。
他能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喜欢邱路,极度迷恋地喜欢,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对他来讲之前那段迷茫牵挂,以及想感化邱路做回朋友的想法通通都要作废,以兰思扬现在的心境回过头看自己,那些都接近邱路的借口。
自欺欺人时他可以保持分寸,可以风度翩翩地和邱路有礼有节,可一旦迈出这个界限,从第一步往后,便都是一发不可收拾。
或许是小时候的关系先导,让兰思扬先入为主地认定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友情,随着接触慢慢地转变为友情越位,恋人未满。
可越了之后能退回去的是友情,退不回去的,就只能再进一步。
感情的事总是当局者迷,即便周默之前百般提醒,兰思扬还是没有悟到地方,包括杨玉诚的种种暗示……
现在回想过去,他才发觉一切都有解,一切都是那么说得通。
兰思扬现在一点都不想和邱路做回朋友,重回小时候的那种关系也不行,他只想做他的恋人,要让他退回到原来的距离,或者松开邱路的手,他会发疯。
激将法
无边漫上的情愫并没有冲垮理智,心理上可以越界,但之于身体,兰思扬认为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越过那条红线,无异于作践对方。
他想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完全没料到适可而止有这么困难。
圣贤大道理此刻不会在内心占据一席之地,冷静下来的过程中,兰思扬脑子里装的全都是邱路。
躁动渐渐平复,兰思扬轻轻贴了贴邱路的额头,喉咙滚动了下。
他突然发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难免偶尔失去理智,但同时,也会为了他保存理智。
也正是这时,他才发现邱路的反应有点不对。
虽然他并没有反抗的动作,甚至在后来很配合,但兰思扬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身体在压制中的轻微颤抖。
就连呼吸的节奏都称不上是乱,而是紊乱。
如果说前几次身体接触的时候兰思扬还可以理解为邱路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可刚才他发现,邱路在配合的途中努力克制着什么,那是种本能的害怕。
接吻时兰思扬睁过一次眼,发现邱路的大拇指紧握在其余四指下,微微抬起手,作势要捶过去,却在半空中收了力道般,很轻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要多亏这个动作,让他猛然想起年少时两人第一次单独的正面接触。
兰思扬黑亮的瞳孔中一派清明,在意识到问题的时候,面上慢慢严肃起来。
邱路的双眼已经有些迷离,兰思扬注意到他的眼底明显埋了层水雾,有些神志不清,甚至看起来微微痛苦。
兰思扬觉察到邱路在脖子脖子上紧扣的双手渐渐松开,身子有摇摇欲坠的征兆。
陡然发觉他这个的状态有些危险,兰思扬提了邱路的腰一把,邱路紧促地呼出一口气,手腕交叠地搭垂在兰思扬肩膀上。
“你想……想……吗……,我,可以……”
他断断续续的,旁人可能解读为这是欲望泛起的前势,但兰思扬心却抽痛了下,结合他刚才的反应,这明显就是在难受发作中强行隐忍的状态。
是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兰思扬莫名微愠,也不知道该责怪谁,更多的是自责,他深吸口气,一言不发地将人打横抱起。
天旋地转中,邱路紧张地惊呼出声,却也只是短促的一下便被他自行掐断,他咬死了唇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异常,脑袋歪在他身上,眼皮依然紧紧阖着,像条搁浅的鱼。
兰思扬将人放到了沙发,把拖鞋摆了回去,去拉过他的脚穿上。
邱路像是条件反射般瑟缩住,兰思扬抬头,见他哽了一下,头偏到另一边,不太确定地问:“要……在沙发上吗?”
兰思扬额前一跳,又好气又好笑:“你……”
换了平时兰思扬真想逗他了,但看着邱路的表情,阵阵不忍掠过心头,刺得他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