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手里攥着青霉素,走进东厢屋。
福字和乔智华守在炕边垂泪,郑神医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苦思。
夏昭毅面色绯红的躺在炕上,安静的很,安静的好像连呼吸都没有。
“都出去吧。”花妮哑哑的声音对他们道。
乔智华看了她一眼,要开口,被花妮犀利的眼神把话逼了回去,只好拖着福字出去。
郑神医愣怔了片刻,也起身走了出去。
花妮过去把门关了,栓上。走回来,把手里的青霉素放到桌子上,看着注射器发呆。
她是个厨子,做菜就会,打针可不行。
裱花倒也做的很好,有时候为了做花蕊,也会用到跟针管一样细的裱花器。
应该是一样的吧?把药水抽进注射器,然后扯开他的裤子,把药水推进他的屁。股里。
她前世住院的时候,打过屁。股针,护士说人的屁。股上没有神经,只要把药水注射进去,一般不会有问题。
可花妮也知道,有些人对青霉素是过敏的。
如果夏昭毅对青霉素过敏的话,那她这一针下去,可不是帮他,而是会直接害死他!
这也是花妮如此忧郁的原因。
花妮盯着那一小瓶药好久,再看看炕上躺的夏昭毅,她不敢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光看他那昏沉的样子就知道有多严重。
花妮知道,他的症状一定是伤口感染了,指望郑神医的药方子,可没有上次救回他那么走运,上次他只是冻伤,这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夏昭毅,我只能冒险一试了,如果你命不该绝,这一针下去,就能治好你,如果你对青霉素过敏,那就死吧,算我欠你一条命,来世再跟你算这笔帐。”
花妮喃喃对昏迷的男人说道,举起了手中的注射器,把药水推进他的身体里。
……
文长卿拿了药回来,马都不及栓,奔进院子里,见乔智华和郑神医对面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子上出神,急的跳脚,连声责备他们不该把大哥一个人撂在屋里,说着推门就要进去。
门上了栓,进不去!
“咋了啊?倒底咋了啊?为什么把门栓了?大哥把门栓的?为啥不让进去呀……”文长卿连珠炮似的问着问题。
乔智华和郑神医没有回答他。
倒是门打开,走出来的花妮回了他:“你嚷嚷啥,就你嗓门大是不是?不让你进来怎以了?就你这嗓门听着就厌烦,让生病的人清静清静不行呀?”
文长卿被她的话呛住,一时语塞,伸手摸了摸嘴角,方有些讪讪的道:“你在里面干啥?还把门栓了,却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