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话一出,站在大殿内参加仪式的各个门派掌门和仙君都议论纷纷起来:数百年前也是在推选大会的时候,镇魔塔出现异常,有一魔修从里面破塔而出,导致五大宗堂仙尊前去擒拿,大战了数百回合才将其淬灭……现如今这推选仪式刚一结束,继任仪式刚刚开始没多久,镇魔塔怎么又出现问题了?挑日子的吧?
“怎么回事?镇魔塔出事了吗?”
“完了完了,怎么每次亓宣仙尊选上掌门就要出事,这镇魔塔跟他有仇是不是?”
“好像是有什么人闯入了镇魔塔第一层的结界。”
“我们跟出去看看,就在对面!”
下面站着的艮阳宗弟子也纷纷议论起来。滕芷一把拉住晏七颜:“走,我们去外面的道场,那边可以看到镇魔塔方向的情况。”
晏七颜被生拖死拽地拉到了大殿外的道场,已有许多弟子围堵在道场边缘望向对面镇魔塔的山峰。距离虽然隔得很近,但因镇魔塔被破,有许多邪气从里面泄露出来,塔身四周都是缭绕的黑雾和凶石,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
边上有一名弟子拥有一块拨云见日的法器,他佩戴上法器看向对面,将里头发生的情况讲解了一下:“我看见了!我看见有个魔修,是一个魔修闯进了镇魔塔第一层!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亓宣仙尊正与他斗法!”
“什么魔修?长什么模样?”“哇,我生这么大还没见过魔修呢。是不是长得奇形怪状的?头上有角吗?”“我听说魔修都是兽耳兽爪,因为修炼方向错误所以都变异了。”周围的弟子听到魔修两个字简直兴奋地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抢了那弟子的法器去看。
晏七颜却浑身一震,难道是司寇?他来艮阳宗是为了闯镇魔塔???
“有个内室弟子在那儿!”那佩戴着法器观看的弟子忽然大喊了一句,“那弟子好像在帮魔修夺一件法器!天啊,真的是我们宗门的人,好像是今年新一届的内室弟子!”
什么?!这最后的一句,几乎如雷劈一样打在晏七颜身上,她原本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外围看热闹,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顾一切挤了上来。
此时镇魔塔外的黑雾和凶时已经被驱散了很多,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却无法看清他们在做什么。黑雾内有光芒一阵一阵闪过,那是法器缠斗时散发出来的颜色。突然,黑雾中有一个身影乘着法器直直冲了出来,他身上遮掩的魔气被全部打开,强大的力量扬起一层飓风席卷了整座艮阳宗道场!
镇魔塔旁的五位仙尊,其中两人留守收复被泄露出去的妖魔和邪气,另外三人则快速追赶上来,要将法器上的魔修抓住。
下方所有弟子都看得真真切切,那魔修虽然一身魔气,但却唇红齿白、玄衫锦衣,分明是一个少年模样!
滕芷几乎是不可置信,她紧紧拉着身边晏七颜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我,我看到魔修了!我看到魔修了!我以为他们会长得奇形怪状,但我看他跟我们一样,除了身上的魔气,与我们真的是一模一样!”
艮阳宗大部分弟子都是由世家举荐考入进来的,他们自小被保护的很少,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魔修,便是连散修都很少碰见。
她正激动着,突然空中的魔修调转了方向,直接朝着道场方向袭了下来。
巨大的灵压压得晏七颜和滕芷整个人俯倒在了地上,周围其他低阶力量的弟子更是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七窍都流了血。
晏七颜感受到这股灵压后面更骇人的煞气。这是从前她在合欢宗与禄修真人对战时同样感受到的。这是杀了数百人,数千人,甚至数万人才凝聚而起的煞气,里面弥漫着血腥、仇恨、恐惧、尖叫……
这便是魔修……是踏着鲜血逆天而为,杀人取灵的魔修。
司寇降落到地上时,地面瞬间凹陷了三分。周围有少许已踏上元婴期的修士弟子瞬间祭出法器,将他团团围住。
他浑身是血,手中的血月长刀砍伤了十几名普通弟子,刀刃上的鲜血还殷红得刺眼,就这样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他的身后,沮渠封坛正紧紧抱着怀中的一尺书卷,司寇就护在他身前!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个真切——那弟子是太初堂新一届选入的内室弟子!
他与魔修勾结,夺取了镇魔塔中的上古神器!
“所有艮阳宗弟子靠后!”原本在殿内观礼的两仪谷掌门繁洛梨已飞跃而出,她手中瞬间召出千万朵冰霜之花,密密麻麻落在司寇周身一圈,那冰花一落地就延伸出了巨大的冰柱,直接朝着他与沮渠封坛射去!
晏七颜不顾一切从地面站起身,忍受着巨大的灵压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