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星慌了,飞快地跪起身来,去解绑住他手的腰带。可是越慌越急,手下就越没有章法,匆忙间只觉得腿间被喷了一阵浓烈的粘稠湿意。
裴逸射了。不是畅快地射了,而是在万端惊恐下,极其屈辱、不情愿地射了。
两人都僵了。
纪南星抖着手好不容易将腰带解开来,附身抱住他,安抚着又去吻他脸颊。
裴逸扭头躲开了。
纪南星看他样子,猜到自己方才孟浪了,好不尴尬地坐起来,给他把衣襟拢上,心虚道:“对、对不住……”
他面对着墙,闭上眼睛,竭力忍着哽咽,许久后才平复了些许喘息,颓然道:“是我……没用。”
他非但已经不是原先那个裴小将军了,甚至都已经算不上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天底下任何一个不瞎不瘸,能行人事的男人,都比他更像一个男人。
纪南星装作若无其事,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床沿上,轻声问他:“咬你的时候,你很喜欢的,对不对?”
裴逸不出声,大约算是默认了。
“但绑手不行?是匈奴人绑过?折磨过你?”她很冰雪聪明地猜到了缘由。
他还是不出声。
纪南星握住他手,待他心跳平复了些,又问:“……方才,算是过了瘾吗?还想要吗?”
裴逸简直要羞愤而死了。
她怎能张口就问出这样直白的问题?
他当然想要,想要继续被她握在手里撸动,更想要被她填满身体的空虚。
可他将脸埋在被中,一动不动。
她还在追问:“还想要,是吗?这个把月可不能虚度……”
她的手作怪地往他腰上摸去,他一把推开了,恼羞成怒地吼道:“珍惜这个月又如何?我已经死了!死了!”
死了便不能与她成亲,跟她过上举案齐眉、神仙眷侣的日子了。死了,他就是太庙中的那块灵牌了,将来她嫁了他人,便会连那块灵牌也不记得了。她很快便会开起自己的药堂,很快也会被无数男人惦记上,最终选一个嫁了,替他人生儿育女……
纪南星愣了愣,没有多说,便松开他手,下床走出屋子,站在门口立了片刻。
漫天风雪,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如同无数碎刀,扎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