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束鹿国皇子夜间遇刺的消息传开前,孤竹国的太子姜灏就得到了消息。
负责接待束鹿国使团的正是太子姜灏,他一听闻这个消息,惊得差点没从床下掉下来。
接待来使的活儿是他主动揽下来的,前几年他也曾出使束鹿,只觉接待来使这事实在没什么难的,只要招呼客人吃好喝好,安排好他们的吃穿用度,其余事情自有专人解决。
姜灏心里苦不堪言,从三弟手里抢过这个活儿时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懊悔。
谁能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胆大包天到敢在天子脚下刺杀来使!
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
有人趁夜潜入驿馆,而驿馆巡逻的侍卫竟然无人察觉,若不是云舟逸自己带的暗卫功夫了得,后果不堪设想。
云舟逸的伤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姜灏光是听着下人描述事情经过,便觉得一阵惊恐愤怒,若是束鹿国使团在乐都出了差错,责任可全都在他这个主负责人身上!
想到将要面临父皇的怒火,姜灏便一阵恐慌。
为了弥补。他带着几个御医连夜赶到了驿馆,匆匆忙忙来查看情况,结果却被束鹿国的人拦下了。
身为太子,这样的遭遇还是第一遭,姜灏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面露愠怒,却还是强忍下来,一直站在驿馆门口,等到云舟逸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才敢离开。
老皇帝姜衡得到云舟逸的遇刺消息时,正在早朝,本来还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的老皇帝,听到内侍来报云舟逸遇刺的消息,笑容陡然敛去,急忙询问云舟逸有没有大碍。
“回禀皇上,夜里太子已派了御医前去驿馆诊治,但驿馆里的人拦着不让进。”小内侍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皇上的表情,战战兢兢地继续往下说。
“据束鹿国使臣那头说,怕是不大好……”
老皇帝气极了,一挥手,将桌案上的奏折一扫而下,神情又恢复了从前的日的阴鸷与暴戾,眸中血光涌动。
“禁军呢?!!都是摆设吗?!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束鹿本就比孤竹国强盛,这次又是为了战事求援,受伤的是谁都好,若是伤了个使臣,不过多给束鹿些讨价的余地,可偏偏受伤的是使团里身份最尊贵的人——束鹿国的二皇子!
云舟逸可是嫡出,那是实打实的皇储。
万一触怒了束鹿,他简直不敢去想这个后果。
他瞥了眼立在一旁的太子,噤若寒蝉,像只吓蔫了的鹌鹑,心里暗骂了声难堪大用的东西,又将目光转向群臣。
姜衡站起来,声音阴冷如毒蛇吐信子:“京兆尹何在?”
大臣们瑟瑟发抖。
谁不知道皇上露出这副表情,就是想杀人?
京兆尹立即高声道:
“臣在!“
“朕限你三日内缉拿到刺客!否则提头来见!!“
京兆尹一个激灵,立马弯下腰去行礼。
“是!臣遵旨!“京兆尹颤颤巍巍,声音抖得厉害,丝毫不敢辩驳。
驿馆内
“二皇子,孤竹的御医已经打发走了。“褚景安将窗关好,站回云舟逸身边。
云舟逸半卧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但还是行动有些不便,昨晚的情形称得上惊险,刺客显然有备而来,派出的人手比他身边的暗卫多上数倍,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他虽受了伤,伤势却不算重,说什么性命垂危,都是唬人的。
不过为了之后和孤竹的的谈判中获得更多的话语权罢了。
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今日你代我入宫。”云舟逸顿了顿,原先在国都时,群臣商议出的的出兵条件是黄金万两,大米两万石。
孤竹国力虽不如束鹿,物资却颇丰。
云舟逸思忖着,他如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卧床不能行,再多讨要些东西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