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南柯一梦(二)之梦里知多少
花夕影抬头,猩红的双眼,满是痛苦,“我不要睡着,我也不要做梦,------------------那样,我就看不到她,就不会想起她,那样我就不会痛--------。”喃喃的嗓音里,竟是那样的悲伤,丝毫不像昔日商场上那个风光无限的帝王。
古萧寒拿起一瓶酒,拧开瓶盖,扬起脖子就灌下一口。辛辣的酒,顺着咽喉,依然让他感觉到从心底里渗出的寒气。他忘不了刚刚的梦境,她怎么就那样倒下了。她怎么能-------。
几个人默默无语的喝着酒,就像每一次他们来到这里的情景一样,彼此很少交谈,只是喝着酒。可是今天不一样,那悲伤的气氛就像囚牢一样紧紧的困住了他们。那心疼的感觉,就像有手掌紧紧的掐住他们的颈项。窒息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吞并他们的生命。
区子言那过分妖娆的丹凤眼,迷离之中只剩下枯竭,一手紧紧的盖住双眼,嘴唇却狠狠的咬着另一只手。上下滚动的喉结,那是一份致命的隐忍。他不能哭,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这几个男人面前,他决定不能哭,可是怎么办-------他心痛的快要忍不住了。
尹莫尘的一瓶酒眼看就要没了。他终于仰着头看着酒吧的上空,那双眼睛,茫然的好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凤傲天-----你怎么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啊-------,你心心念念要回你的凤天国,要夺回你的凤天,可是-------如今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你能让自己陷入那样境地。-------,你要是这样死了,------我--------------我-------------------。”最后的话语,竟是一片沉默,他能怎么样呢?这个游走在黑暗边缘的霸主,竟是露出让人心酸无比的一面。
墨城一间住宅里。
云衣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不动的人,仿佛只要他眨巴一下眼睛,床上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云衣双眼通红,任谁看了都感觉心疼不已,可是云衣就是不去休息,他要守着她,他要守着她醒过来。可是-----看着床上那白纸一般的脸颊,云衣心里就是一阵发寒。
房门被人打开,云衣也没有回头看,段炎和段林走了进来,而云衣竟是没有一丝起身的意思,云衣恨她们,要不是她们,云傲就不是什么前锋官。那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段炎和段林已经习惯云衣的态度,段炎的双目只是十分沉重的看着床上的人。看着那张记忆里面容,段炎却是怎么也无法镇定下来。
当她带着齐梁军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两军正打的不可开交,而眼前这个男孩,却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手里抓着刀子,拼命的要去找杜子庆报仇。看到李拳身受重伤,面对她的愧疚眼神,她立即明白了,云傲死了。所以云衣发了狂,而李拳愧疚。
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云傲这个计划,本来就是十分凶险,既要夺粮草,还要夺得墨城。没错,她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夺得墨城。相比齐梁城来说,墨城的地理优势稍加分析就会看出。绝对是一个很好盘踞之所。当云傲的计谋说出来,她几乎立马心动了!
当她和杜子庆摇摇相对时,杜子庆讥笑她也不过如此。手指向某一处,说她的计谋失败了。她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疑惑的转身看去,不远处躺着一个身影,那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快要辨认不出来衣服原本的颜色,心口处那凸起的箭头,竟是那样的惨烈,可是当段炎看到那把莫煞时,心里仍然僵硬了,那个面对她,可以直言不讳,可以镇静自若的女子。竟是这样-----------。
段炎走近云傲身旁,想要看一眼,可是-------就是一眼,段炎心里凌乱了,震惊了!那张脸,她不可能认错的,即使现在她惨白的模样,可是那眉眼,那精致的面相,世上谁还能有谁胜于她。那张脸,从她小时候起,就不知背地里念叨几遍,怎么会有女子长成这番摸样。段炎自小长在军营,面对的也多是一些高大健壮威猛的女子,还从来来见过这样眉目如画,精致至极的人。一直认为女人就该长成她阿姨母亲那般。
可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她不是在十二年前就死了吗----也不对,段炎看着那张明明二十来岁的脸,怎么也不相信她会是记忆里那个弱小冷漠的嫡皇女。心里疑惑重重,冲着段林大声吼道:“段林,快找军医过来,我要她活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她活着------。”
自那日过去已经7天,可是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变化,依然没有任何好转。段炎有太多的疑问,眼神放在云衣身上,心下不由的苦笑,这个男孩是从心里恨死她了。她敢肯定,只要床上的人不在醒过来,这个男孩定会好不犹豫的拿刀杀了她,然后再去找杜子庆。
她没有忘记,那日他发狂一般的模样,那副样子真是恨不得撕碎所有人,那阴狠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们所有的人,恐怕此刻在他心里,包括齐梁军在内,都被当成杀害云傲的凶手了吧。
她暗自叹息,视线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不是她?看着那手里一直抓着不放的莫煞。她总感觉不对劲---------。
凤傲天躺在床上,仿佛一个刚刚死去的人。那微弱的呼吸,只要不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到。没错,凤傲天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没有死,就连军医都大呼不可思议,但是----这样的情景并不让人放心,没死,可是也没有醒过来。
凤傲天感觉浑身山下刺痛无比,腰侧的位置好像被谁狠狠的踢过,挣扎几下,慢慢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向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茫然不知的眼睛看了四周,一脸的不解,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刚参加完区子言的时装发布会吗?
“哈哈,凤傲天,你终于醒了!”幸灾乐祸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凤傲天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看到展滕语一身性感的妆扮,摇身站立在那里,高傲的头颅,曲线优美的白皙脖颈,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眼眸忍不住沉重几分。
突然身旁有异动,凤傲天这才低下头看去,顿时一双大眼闪过一丝震惊。她,竟然□,而且身旁竟然躺了一个男人。仔细看去,那人竟是区子言。
区子言眉头紧皱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双眼,对上的竟是闪着震惊的一双大眼。区子言心里谈定了。脑海里快速思索怎么处理下面的事情。可是看向四周,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不是他订的总统套房啊。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昨晚最后一幕,他被人算计了!
倏地一下,站起身,竟是浑身酸软无力。不由的又倒在床上,心里不由的暗骂。看着对面那女人,心里暗骂的更加激励了,竟然是那朵烂花的女人。
“区大师,真的很抱歉,你的总统套房没有用上,不过----你也要感谢我。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你达成目的了--------。”展幐语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区子言妖娆的丹凤眼里竟是尴尬,被人知道他那点龌龊心思,总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可是区子言毕竟是区子言,时常游走在个各国模特美女之间的人。没点应对能力,怎么在美女如云的时尚圈里混。
“咳咳,咳咳,,,,,,那个展小姐,虽然我对我的身体架构以及外在线条都很有自信,当然也不怕女人观赏,可是----这样谈话总是不好,能不能让我们先穿上衣服在交谈。”区子言这会视线稍稍看向身旁那个一脸清冷的女人,心里暗自纳闷,发生这样的事情,女人不该害怕的哭泣,或是------哎,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场面吗?可是身旁这个女人,任他怎么看都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和惊慌。那眸子里的镇定,令他都汗颜。
说实话,凤傲天此刻心里除去刚刚的诧异之外,真没多少慌乱,相反,虽然她知道这里不是凤天国,而是比较计较女子清白的21世纪,可是,她还是凤傲天,凤天国自小礼仪教导在外不可衣冠不整,但是那仅仅只是一份维护皇家颜面的礼仪。反正目前在凤傲天心里,除了之前那一点不适应外,她基本上没什么,从小服侍她沐浴的侍童,不知多少。早已经淡定了。
如果区子言知道凤傲天此刻心里的想法,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习惯上是一回事,但是凤傲天仍然面色严肃的盯着区子言看了又看,那副样子竟是完全忽略了展滕语,区子言被那道视线看的,浑身就不在起来。但是身为男人的劣根性犹在,心里免不了有点小小的得意,他就说他比那多烂花更吸引女人吧。
其实不是,凤傲天看他,只是因为想起那道锦帛命言。眼前这个不知道和她有没有关系的区子言,会不会就是--------。虽然不太敢确定,但是凤傲天差不多也心里有数了。
展滕语听了区子言的话,竟是呵呵作笑。说道:“昨晚那场轰动的时装发布会,可是震惊了整个国际呢?,嗯,看看,果然有没得惊心动魄。”展滕语手里拿着一本时尚周刊,封面赫然就是昨晚的凤傲天。手指轻抚着画面上的人,展滕语笑的一脸无害。可是尖锐的指甲却狠狠的掐着封面上那张精致无比的脸。
“国际时装大师VS新欢模特一夜情的封面是不是更加火爆一点呢?”展幐语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区子言却是立马变了脸色。身在这圈子里,什么样的绯闻他没见过,一夜情,也不过是个炒烂了的话题,他不过是受点影响,自来绯闻受到伤害最大的,从头到尾就是女人。换做别人,区子言完全可以不在意,因为跟他玩一夜情的人,都是别有所图。可是--------------------,身旁这个人这个女人不行。绝对不行!别说到时候,那朵烂花会不会杀了他,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看到别人用有色的眼神来看凤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