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晃着酒杯,看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跌宕起伏,就像一只被关上的宠物,用尽全力去躲,去藏,却还是挣不脱束缚它的枷锁。
突然,她定了神,有酒洒了出来,落在桌子上,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那么孤独倔强却毫无所畏,她笑了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无论命运这条枷锁多么沉重,最终,她还是逃了出来。
为了能修身养性,平静内心,年前,苏里报了瑜伽班。她沉醉在这一个个柔软的动作里,将自己解脱,融化,再重新拾起。
闲来无事时,苏里会在家里收拾东西,每次一收拾,她就会责怪自己以前花钱太不节省,光带着标签的毛巾就有五条。
她在五条毛巾里面挑了挑,拿了一条灰色的出来,想着晚点让向北送给二雷子。
她拿着毛巾站了起来,随后又蹲下,将那条灰色的毛巾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柜子里。
每个人都有他的自尊与骄傲,而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忽略二雷子贫穷的同时,把他当做朋友。
苏里最近在学瑜伽,她每新学一个姿势,就会把它用在向北身上。
这天也不例外。
……
事后苏里仍然像个废人一样瘫在那里,而向北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起来穿衣服。
&ldo;部队有事。&rdo;他穿好衣服,站在床前,用被子把她包裹起来,&ldo;别着凉。&rdo;
&ldo;向北……&rdo;苏里拉住他的手,但是显得有气无力,&ldo;你应该是部队里性生活最多的一个吧。&rdo;
&ldo;多亏你。&rdo;向北不可置否,嘴角勾了勾,弯腰亲亲她的额头。
&ldo;向北……&rdo;
&ldo;嗯?&rdo;
&ldo;你什么时候退伍?&rdo;
向北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顿了顿,&ldo;不知道。&rdo;他说的是实话,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但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来。
过年时,部队不放假,打着家属的头号,苏里和沈音都跟过来凑热闹。
六人间的宿舍顿时热闹了起来。
除了苏里沈音和安静之外,还有其他三个人,分别是山东的刘强家属,兰州的胡国家属,天津的李炜家属。
几个人来自不同地方,听着不同地方的方言,竟也觉得如此有趣。
&ldo;姐,在吗?&rdo;屋内热气腾腾地,屋外有人敲门。
&ldo;进来,就我一个。&rdo;苏里躺在床上,脚放在沈音叠好的被子上,悠闲地嗑着瓜子。
&ldo;食堂阿姨熬的姜茶,我给你带了一份。&rdo;苏辰端着一个绿色的杯子走了进来。
&ldo;放在那儿吧。&rdo;苏里抬头看了看他又继续嗑瓜子,随后又转过头来,&ldo;哟,换杯子啦。&rdo;
&ldo;上次的杯子二雷子不是喝了一口吗。&rdo;苏辰有些抱怨,他这个人有洁癖,别人碰过他的杯子他是不会再用的。
&ldo;行行行,我懂了。&rdo;苏里笑着起身,从桌子上拿出另外一个杯子,&ldo;我倒在这里喝行吧?&rdo;
虽然听出苏里开玩笑的意思,但苏辰还是阻止了她,&ldo;姜茶倒来倒去,凉了就不好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