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征终于忍不住问了钟离和渊:“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时在一楼的除了推出刀片正要拆包裹的钟离和渊,就是继续在用收银台电脑编辑网站信息的黄柯跟胡雨生了。钟离和渊并没有回答些什么,就好像自己没有听到似的,他专注地划开包裹的外包装,而黄柯好奇地抬头去看钟离和渊,想知道他怎么说,谁知盯着屏幕的胡雨生一伸手就按低了他的脑袋,黄柯的视线又被强制压到了屏幕上面。一楼的气氛似乎有点奇怪。一股幽香飘逸而来,那是因为钟离和渊从快递的纸盒子里面拆出来的是一个实木方盒子,上面绘有金色的图案,看上去即美观又结实,他用手慢慢拂过木盒上的鎏金线条,一时有些走神。澹台征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走到了钟离和渊的身边,郑重其事地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族长说:“钟离和渊……”钟离和渊把实木盒子打开的时候,澹台征本要说的话,就那么收住了。起初,澹台征以为那只是一个漂亮的木盒子,结果当钟离和渊把前侧竖板抽出来的时候,木盒内分成两列的四层抽屉的构造显露了出来,精巧的小抽屉上却没有可以拉动的地方,钟离和渊分别把两列抽屉向两侧外推开,新的空间构造就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有什么金灿灿的光亮从里面反射出来,此时,幽香更盛。“难怪这么重!”钟离和渊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说。“好香啊!”黄柯好奇地站起来往盒子里面一看,只觉得刺眼,大声说,“哇,师父!”黄柯看到的是一整盒琳琅满目的黄金首饰。胡雨生也好奇地站了起来,看到了一盒金光闪闪的东西,叹为观止:“这个哪个案子的佣金吗?”钟离和渊心事重重的拿起快递外包装上的快递单来看,那是机打的快递单,只有收件人信息,却没有寄件人信息。钟离和渊把快递外包装上的快递单给了胡雨生,说:“帮我查查寄件人的信息。”“好!”胡雨生接过了快递单,利索地将旁边的黄柯挤开,双手指尖轻快地敲击键盘,马上开始用电脑查了起来。闻不惯这阵香味的澹台征伸手扇了扇鼻前的空气,他看出了事情蹊跷,说:“你昨晚才到的武汉,今天快递就来了,那么就是说,早就有人算好了时间给你寄这个东西了?”钟离和渊此时不知如何向澹台征作答,所以问胡雨生:“最近还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太正常的事情?”胡雨生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认真地想了想说:“没有啊!”“有个口气很大的顾客说要来谈生意,被他赶走了,”黄柯似乎到现在还在可惜那个大单子,说,“是不是他给的定金?”胡雨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这快递先到的,然后那人才来,好吗?”黄柯看着盒子里面黄金饰品上的价签,说:“就是他!”胡雨生不爽地说:“都说不是他了!”“今缘珠宝!”黄柯指着首饰盒里面金饰的价签,又从收银台里拿起了那人留下的名片,说,“一个牌子,这人是今缘珠宝华中地区的负责人!”钟离和渊拿过名片,再看看黄金的价签,说:“是他们店里的东西!”手快的黄柯已经拆开了档案袋,拿出一本装订成册的文件和一个u盘,他翻看手中文件,说:“黄金失窃!”“黄金失窃?”澹台征不由地看着眼前的这盒黄金。“没错!”黄柯边翻看文件边说,“他们公司在华中地区的二十家店居然在同一个时间被同一个人偷偷走了东西!”胡雨生指着收银台上的黄金说:“这些是赃物!居然还被寄到这里来了!”钟离和渊冷笑道:“同一个人同一时间偷了这些东西,还把赃物寄给了我?”“没错,监控上显示的是同一个人!”黄柯将手中的文件又翻了一页,指着页面上的图片说,“就是她!”看着文件的胡雨生忽然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说:“怎么可能!”说完后,他看向了钟离和渊。胡雨生的反应好生奇怪,忽然预感到了什么的钟离和渊一把抢过文件,拿到手上一看,发现最后几页全部都是从不同店铺摄像头里面提取出的嫌疑人照片。既是难以相信也是不敢相信,他望着那一幅幅模糊的图片一时失神,过了许久也只说出了一个名字来:“林悦……”作者有话要说:2016-07-2621:46校对☆、铁男在上行的电梯里面,遆星河终于明白了过来,对北宫律说:“原来你和林悦是表亲,难怪你会有她家的钥匙。”北宫律只是出于礼貌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在过来的一路上大家的情绪都很压抑,就连没大脑的叶阳茜也受到了影响。原来,两年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林悦死亡的阴影居然还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不知道遆星河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在这种气氛中他居然继续问:“可是,真的是意外吗?为什么他们一家三口前前后后的都没了,跟被灭门似的……”本来就对遆星河印象不好的澹台涉一下子烦了,揪住他的衣领使劲一拽,在正要打人之前怒问道:“你不就是来拿信的吗?不说话会死啊!”叶阳茜赶紧过去解围,使劲拍打着澹台涉暴力地手,说:“松开、松开啦,有话好好说嘛!”北宫律虽然没有上前解围,但是因为很看不惯澹台涉所以说了一句公道话:“他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电梯门在这个时候救命一般的打开了,北宫律懒得搭理一团乱的后面,第一个走了出去,澹台涉也松开了手离开这里,劫后余生的遆星河抚了抚衣领,也尴尬地跟着走了出去。最后面的叶阳茜懊恼地往自己脑袋上轻轻一拍,小声嘀咕:“苍天呀,为什么我要把澹台涉也带出来呀!”北宫律打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是积年累月的灰尘味道。那是没有人气常年不通风的缘故。遆星河看到里面所有的家具全部都罩上了白布,只觉此处显得死气沉沉。叶阳茜感触地环顾这个熟悉的地方,澹台涉和遆星河一样,打量着一个新环境。北宫律没有在客厅停顿太久就径直走向其中一间房,并对后面的人说:“如果悦儿还留着你的信,那应该是在她的房间里。”可是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找遍了林悦的房间都没有找到跟遆星河来往的信件。那时,房间里面能翻的地方都被翻了一遍,家具上的罩布早已被拿开,一个女孩子淡雅的房间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澹台涉站在桌边,双手拿着一个相框看得出神,叶阳茜走过去,看到的是自己和林悦的合影。那时她的思绪掉进了回忆,点点滴滴,神采黯然。北宫律站在房间的另一边,看着遆星河小心翼翼地还原林悦的书架。他看看手表,终于忍不住对遆星河说:“看来是没有了。”叶阳茜心疼地回忆着悦儿生前的事情,告诉遆星河:“肯定是没有的,我都说过悦儿的妈妈会偷看她东西的,所以她从来不留。”房间里面响起了一个悠扬的曲子,北宫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原来那是他的手机铃声。“和渊叔叔,”北宫律马上接通电话,看得出来他很尊重对方,“这边忙完了,好。”简短的几句话之后北宫律结束了通话,对大家说:“回去吧。”澹台涉也没有再留的意思,他拿着手中的相框就朝外走去,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这个我带走了。”“澹台涉,”北宫律难得跟他说话了,却是要发火,“把东西放回去!”但是澹台涉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他停住脚步告诉北宫律:“这只是个空房子,没有人会再回来了!”北宫律忍住自己的怒火,试图保持理性,一字一顿地说:“那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