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茜无法接受地看着北宫律说:“怎么这样啊!”可是北宫律只是神情复杂地说:“那个女孩子比你小多了!”遆星河还坐在地上,望着前面已经漆黑的银牌说:“好可怜啊,我至少还被送到了孤儿院,这个孩子刚一出生就冻死了。”“他只是想找个温暖的地方不用再挨冻,还可以吃饱就好,但是他不知道他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说完之后,北宫律叹了口气,然后看到了叶阳茜眼中的若隐若现的泪光,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有玻璃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大家看了过去,原来是澹台涉在地上捡起了方才被吹到地上的相框,他慢慢拨开外面的碎玻璃说:“这里面有东西!”作者有话要说:2016-07-2622:08校对☆、相框“什么?”听到这话最激动的就是遆星河了,他有预感似地问,“是什么东西?”澹台涉一手平托着相框,小心地取出相片,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对折的信封!“信!”遆星河欣喜若狂地站起来,正要伸手去取的时候,被澹台涉一瞪,只得讪讪地住手,眼睁睁看着澹台涉把信拿了出来。叶阳茜一下子就忘了那只可怜的婴灵,激动地说:“快看看是不是她和遆星河的信!”澹台涉把相框和相片放在一边,马上展开了信封,说:“是他寄给林悦的!”“快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这次,遆星河不敢去拿那封信了,虽然那是自己写给林悦的。他不得不跟澹台涉保持一定的距离,却又忍不住伸着脖子去看信上的内容。北宫律走到了澹台涉的身边,后者刚好把信封里的信抽出来看。看到信的时候,遆星河失神了一般念出了里面的内容:悦儿:终于收到你的来信,我很开心。很遗憾你遭此巨变,虽然你一直在她的虐待中成长,但是,她毕竟是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可是,这并不是结局,她的死亡并不意味着一直以来笼罩在你头顶上的乌云已经散去,相反,那片阴影会越来越大,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你一定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将面对更可怕的事情,有些离开恰好是为了再次回来。无论如何,一定要记住,在9月23日的那一天,不管你遇到什么,一定要坚强面对,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好好想想你最好的朋友还有你最后的亲人,当然,最好还有我,切记,切记!祝你一切顺利,希望能在下个月收到你的来信。星河缓缓念完这封信之后,遆星河一抬头,发现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在看他,这使他更加茫然:“这是什么意思啊?那个‘她’是指林悦的妈妈吗?这是什么情况啊?虐待?”叶阳茜神色复杂地看着遆星河说:“她妈妈总是趁她爸爸出差的时候打她,还不准她跟她爸爸说,高二快结束的时候,她妈妈去世了。”遆星河吃惊地问:“什么?这是不是亲生的啊?”叶阳茜着急地看着遆星河,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说点人说的话啊!”北宫律看到了信封上的邮戳,说:“这是两年前的信,为什么你要提醒悦儿9月23日这一天,你还记得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虽然这是我的笔迹……”遆星河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问,“两年前的9月23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澹台涉带着明显的敌意看着遆星河,说:“那一天正好是林悦自杀的日子!”“这、这……”遆星河终于明白澹台涉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了,极力解释说,“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次就连叶阳茜都开始怀疑了:“真的就这么巧合吗?怎么你好像知道那一天会出事一样?”熟悉的曲子又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听着很清冷、很忧伤,在北宫律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的时候,叶阳茜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把这首《潇湘子》给换了?”北宫律看到手机来电显示上是“钟离和渊”四个字的时候,对大家说:“他在催我们回去了。”夜色里,叶阳茜一行人回到茶楼河汉居的时候,大门口的圈闸门已经拉下一半了,他们每个人都是弯着腰进来的,进来之后视线豁然开阔,但无一例外都很吃惊,因为之前在书房里面开会的六个长辈现在全都下来了。胡雨生和黄柯还在用一楼的电脑,不过气氛似乎有点过于肃静。特别是大厅中间坐着的六个大家长,叶阳茜一进门就看着自己的爸爸说:“哇,你们怎么都跑一楼来了?”叶阳辰没有跟女儿解释些什么,只是不自觉地瞟了旁边的钟离和渊一眼,而钟离和渊看到北宫律进来的时候马上起身上前,很着急似得说:“回来得正好,我们有事要问你!”问个话需要摆这么大个阵仗?北宫律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他的大家长北宫伯录就站了起来,说:“你别误导他,我来问!”钟离和渊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北宫伯录轻耸肩头,表示无自己所谓。北宫律一头雾水地问:“大伯,出什么事了?”北宫伯录严肃地看着自己的侄子,没有立马开始说些什么,他皱着浓眉,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打算。茶楼大厅里的气氛在沉默中让人很不自在,默不作声钟离和渊、严肃异常的北宫伯录、面带忧色的叶阳辰、向来强势的澹台征、孤僻漠然的公西文还有圆滑世故的李明先,此时似乎都各怀心思地看着一个人,那就是北宫律!“我问你,”北宫伯录的声音居然有些沉重,“悦儿是怎么死的,你再说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这是北宫律根本就意料不到的事情,也是跟着他一起回河汉居的其他任何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北宫律就那么被问住了,不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他完全不想再提那件事情!不仅仅是北宫律抗拒这件事情,就连叶阳茜和澹台涉也是一样的!只有遆星河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答案的光芒。看到北宫律不愿再提这事,想帮忙解围的叶阳茜对长辈们说:“你们干什么啊,这是?都过去好久了……”“闭嘴!”她爸爸叶阳辰马上吼停了她,“没规矩,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叶阳茜被她爸爸吼得一惊,马上就乖乖地抿住双唇,收银台里面的胡雨生习惯且同情地看了看她,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就算是作为大师兄的他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安慰这个冒失的师妹。而遆星河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的那群人,期待听到后面的事情。“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很明显,北宫律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他,就连正要好心开口的钟离和渊也在被北宫伯录瞪了一眼之后欲言又止。北宫伯录用命令的口气说:“会让你知道是为什么的,你先说。”所有人,都在等北宫律开口,那时北宫律站在众人视线的中心,终于缓缓开口,强压着愤怒说:“我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还要我说什么!”澹台涉面色如灰,遆星河不敢去惹,所以小声问身边的叶阳茜:“林悦是跳楼自杀的?”叶阳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这个时候她连嘴都不敢张开,只得用最富有感情色彩的鄙夷眼神向遆星河回以自己的答复。见此状况,遆星河赔笑着不敢再问什么了,只得静静站在一旁听下去。“可是……”澹台征刚刚开口,北宫伯录马上对他伸手示以竖掌,意欲让他先不要说话,澹台征很配合地收住。北宫伯录继续问:“说具体点,我要事情的过程,从头说起,全过程,越详细越好。”北宫律咬了咬牙,他暗自忍耐着逼迫自己回忆那天的情景,还逼迫自己开口还原事件:“那天,我们把她从病房里拉出来的时候,她非常冷静,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对劲,可是没想那么多,因为那把刀是插在了和渊叔叔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