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遆星河没有跟其他人一起上楼,黄柯便说:“小子,我正要找你呢!”遆星河有点做贼心虚,说:“找我做什么?”“刚才在包房里面怎么说的?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医院找那只女鬼吗?”原来黄柯还惦记着那件事情。遆星河一边绕到收银台后面去拿行李箱,一边说:“不、不去了。”黄柯跟在遆星河后面,说:“你拿东西准备走人啊?”“算了,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应该去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再看看。”说着,遆星河用尴尬的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黄柯这一下子就闹不明白了,他问:“这可是真的闹鬼,你找心理医生干什么啊?有用吗?你不是一直不相信这是心理问题的吗?”“鬼当然是有的,”遆星河非常努力地想自圆其说,“但是我更怀疑我有精神病,我觉得我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梦游症。”“不对呀!”黄柯这下可就急了,把遆星河拉着行李箱的手腕一抓,说,“你前几个小时,好像还不是这样的?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有吗?你错觉吧!”遆星河麻溜地挣脱黄柯,赶紧走了出去。叶阳茜火急火燎跑到五楼的时候,王云生正端着药从厨房里面出来准备下楼。一阵风的叶阳茜忽然从他身边闪过,王云生端着托盘上面的那碗药,小动作地后退,同时责备叶阳茜:“洒了、洒了!姑奶奶,你慢点行不行啊!”叶阳茜急匆匆地绕过王云生,看都没看他就丢下一句:“一边玩去!”“嘿!”王云生端稳碗里的药,对叶阳茜说,“我玩?我才煎好的药!”跟在后面刚刚进门的莫妮说:“给楼下客服里受伤的那位周师兄的药?”一提到这事,王云生马上就有声有色地聊了起来:“是啊,那尸油太厉害了!周泊唯那只手真是惨不忍睹啊!你知道吗……”莫妮也急着想去收拾东西,没想继续后半段就推着王云生出门,说:“好啦,好啦,你快下去吧!”被推出来的王云生莫名其妙地说:“这两个丫头今天是怎么了?莫妮怎么也风风火火的?女汉子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吗?”端着药四平八稳下到四楼的王云生差点又让突然冲出来的澹台涉给撞到了,他赶紧退上台阶说:“我的药!啊呸,周泊唯的药!”澹台涉看都没有多看王云生一眼,背着自己那个大旅行包就咚咚咚下楼去了。“王师兄,这是周师兄的药?”北宫律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是呀,才弄好的!”王云生小心地走了过去,看到北宫律也背着包,说,“咦?你也要走啊?”北宫律语速稍快地说:“有点事情,得赶回去。周师兄的伤好些了吧?”“多亏了澹台师叔,他开药铺的嘛,随身都会带些应急的药,否则,周泊唯的手就得废了。”王云生长得也算俊秀,旁人很难想到这货居然是一话唠,聊起一个话题来就能滔滔不绝,“我跟你说,那尸油真是……”“那就好,我先走了。”北宫律没时间跟王云生家长里短,装作不知道王云生还没说完也匆匆离开了。王云生被留在原地,想不通地说:“今天这人都怎么了?又没有火烧屁股!”叶阳茜轻轻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外面没人才拖着自己的拉杆箱出了房门。这会儿,莫妮也从隔壁出来,看到叶阳茜轻手轻脚的样子,着急地摆着手说:“别磨蹭了!”莫妮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住叶阳茜往门口小跑,说:“赶紧的,万一他们吃完宵夜散场了怎么办?”“站住!”然而,胡雨生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牛皮纸的文件袋,“这么晚了,你们拖个行李箱准备去哪?”在大师兄威严的问话声中,莫妮和叶阳茜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慢慢回头去看那个天生毛发旺盛还不喜欢刮胡子的男人。“干什么呢!”胡雨生拿着手里的东西,严肃地走了过去,看他那个样子,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下一步必然是会发火的。“额……”叶阳茜正在努力想对策,不过现在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好在莫妮的脑子转得比较快,她赶紧说:“旅游庆生!”有四个字飞一般的从莫妮嘴巴里面跑了出来,但胡雨生似乎是没有听清楚:“什么?”莫妮赶紧故作开心,轻快地补充道:“就是出去旅游给自己庆祝生日啊!她明天就生日了哦!”管事的胡雨生又问:“去哪儿?”“武……”“婺源!”莫妮的声音又大又急,成功的把叶阳茜的话压了下去。“婺源古镇?”狐疑的胡雨生看着叶阳茜说。“对对对,就是婺源!”叶阳茜笑逐颜开地说着谎,双手不停地在两侧打着摆。然而大师兄对小师妹知之甚深,不解地问:“不太对你胃口啊!你不是不喜欢去古镇玩的吗?”“嗯……我长大了。人,都是会成熟的。”叶阳茜一边说一边给王云生摆出了一个尽量能显示出她深沉内心世界的笑容。“成你妹的熟啊!”听不进去胡说八道的胡雨生上去就把叶阳茜脑袋一推,说,“这么晚拖着行李箱,当我跟王云生一样傻啊!快说,到底是去哪里!”叶阳茜被推了脑袋就有点烦了,说:“哎呀,你别管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要去哪儿还要你管啊!莫妮,我们走!”胡雨生警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当我师兄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能做出什么坏事来吗!”叶阳茜这么一嚷,倒是提醒了胡雨生,他说:“你不会是为了林悦的事情……”看了看手机时间的莫妮马上劝道:“好啦,别在这个时候扯了,有我在呢,不会让她出事的!”黄柯在一楼,看着遆星河胡扯着理由离开,然后看到澹台涉离开,接着是北宫律,最后是莫妮和叶阳茜。他们居然还是坐一辆出租车走的。直到最后王云生和胡雨生两师兄弟到一楼,刚好看到出租车离开。王云生摸着后脑勺的头发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胡雨生则是忧心忡忡地说:“一定是去查林悦的事情了。”一直都是好奇心旺盛的黄柯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那个叫林悦的要杀我师父啊?既然是畏罪自杀,那死就死了呗,怎么这么还有这么大一群人要出去找她的下落?”胡雨生干净利落地回了一句:“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黄柯被呛得十分扫兴,默默低下了头,那不甘心的小眼神带着点幽怨。王云生愁眉苦脸地问:“那师父那边怎么交代啊?”胡雨生煞有其事地想了半天,最后无奈地说:“旅游庆生。”王云生瞪圆了眼睛问:“什么玩意?”“过生日、旅游、吃喝玩乐。”说完后,胡雨生自己都不由自主地低了低脑袋。憨厚的王云生着急地说:“关键是师父会相信吗?”胡雨生无奈地摇摇头,面对师弟伸出了握着拳头的左手,王云生看到这个情况比他师兄更加无奈地伸出了自己握拳的左手。两人非常默契地晃着手一起念道:“石头、剪子、布!”结果是王云生了剪刀,胡雨生出了布。所以王云生看着自己的手当场就傻掉了,胡雨生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不错,这个锅你背了!”王云生还在原地伸着自己的拳头说:“这次不玩三局两胜了?”胡雨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上楼去,假装关心地说到了另一个话题:“周泊唯喝过澹台师叔开的药了吗?”作者有话要说:2016-07-2622:29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