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和渊将石头拾起,起身交给北宫季恒和北宫律一人一块,于是三人各持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同时敲击,声响时忽悠火光从石缝间迸出,眨眼间火光又在半空中化为白色浓烟,最终烟雾越来越大,三人旁边突然就多了两只手从烟雾中伸出,只见那两手只是挥一挥,一阵风将烟雾送远,那原地就剩下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对着大家笑。人模人样的猴妖抖了抖身上的白色道袍,见了钟离和渊还挺开心地说:“你又来了?”钟离和渊拱手作揖,颇有古风,北宫家的两人也一起行了这古老的见面礼后,钟离和渊才说:“想请教一个问题。”猴妖豪爽地说:“直管说。”钟离和渊也不客气,直接说了来意:“我们想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榔梅果。”“榔梅树都没有了,你们还想要果子?”那猴妖正说着话时,找了一颗树靠了过去,一幅懒散样子。北宫季恒听了这话可就愁了起来,说:“可是这紫金八宝锭还差一味药呀!”猴妖笑嘻嘻地说:“你们找我真是找错对象了,如果是要寻榔梅,当然是去找李素希了!”“李素希?”北宫季恒听这名字有点耳熟,但就是一时记不起来这号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历。北宫律却一语道破:“被明皇奉为榔梅真人的李素希?”“没错,当年就是他贡榔梅果入皇宫的。”说着说着,猴妖居然在树干上蹭了起来,原来一出现就找树是因为他背上痒!钟离和渊疑惑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李素希不早就作古了?”“他可不是凡夫俗子,”猴妖后背抵树左扭右扭,眯着眼睛一幅很享受的样子说,“你们快快去找吧!”作者有话要说:2016-07-2822:29校对☆、鲜血房间内,澹台涉手腕的伤口处已经换了药,他姐姐正坐在对面为他缠上新的纱布。“啊!”澹台涉轻叫了一声,伸着胳膊对他姐姐说,“你能不能轻点?”毕竟还是亲姐姐,澹台芸难免心疼地说:“你傻呀,不知道割浅一点?随便表表决心就好了,意思意思嘛!”澹台涉催促道:“快点、快点,别等下让她们看见了!”这位姐姐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动作更慢了,说:“这是爸爸第一次打你耳光吧?”澹台涉把脑袋一偏,完全不想理她,而做姐姐的接着唠叨起来:“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不知道转弯的,哪有你这样的直接就割了!”澹台涉被唠叨烦了:“你有完没完啊?”安静没多久的澹台芸难得换了一张笑脸,又开了口:“其实,你不是真的很喜欢她。”“有病,”澹台涉一把抢过纱布,说,“你闪开,我自己来!”“诶诶诶,”澹台芸赶紧拉住他,又想把那卷纱布要过去,说,“你听我说嘛!”澹台涉不给她,粗糙地在自己手腕上缠了几圈,澹台芸伸着手马上威胁道:“不然我去找林悦聊天了!”听了这话他手上的动作只得停了下来,澹台芸满意地拿过纱布,继续帮他包扎伤口,同时苦口婆心地说:“因为你一直觉得两年前的事情是你的责任,其实在那个情况下,谁都拦不住她的,你只是比较倒霉而已。一直以来就是这种亏欠心理折磨着你,而且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嘛,所以,你对林悦的感觉,全部都是错觉而已!如果当年她没出事,你跟她早分手了。理论上来说你女朋友的数量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够了,不要这么厚,袖子都要遮不住了!”澹台涉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腕,而澹台芸方才说过的话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是一阵风。澹台芸有些落空地说:“你不信啊?”澹台涉等不及地拿起剪刀把澹台芸手上的纱布剪断了,说:“快绑起来,固定。”澹台芸终于结束把纱布搞定,对自己弟弟说:“澹台涉,你这是何必呢?”“神经病!”澹台涉起身,拿起床上的长袖衬衣就给穿上,而后夺门而出。澹台芸在后面喊道:“澹台涉,你好好想想我的话,你就是个渣男,没得办法改变了,你能不能坦诚地面对一下自己的内心世界啊?”“你怎么不去死啊!”澹台涉回头骂了一句,越走越远。林悦上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冲下楼下的澹台涉,两人在楼梯中间相遇了。在看到林悦的那一瞬间,澹台涉脸上的怒意都烟消云散了,他看着林悦那身冰蓝色的连衣长裙,欣然道:“是那天我给你挑的。”林悦微微仰视着台阶上的他,轻声问:“大热天的,你穿长袖呀?”“我……”澹台涉不自觉地将左臂向后微微移了一些,缓缓向下走来,说,“防晒。”“防晒?”正好从房间里面出来走到楼梯口的叶阳茜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说,“要不要再来点防晒霜啊!”叶阳茜充满嘲讽的笑声让澹台涉恼羞成怒,所以他就只给了她一个字的答复:“滚!”莫妮走在叶阳茜的后面,当她看到楼梯上的澹台涉时,关心地问:“你是不是病了呀?”澹台涉不领情地说:“没有!”莫妮听着语气不对,便拉着叶阳茜先离开了,说:“我们先出去等悦儿吧!”叶阳茜挽着莫妮跟了出去,边走边笑:“哈哈哈……防晒!”林悦向下走去,不放心地回头看着澹台涉,问:“你怎么说服你爸爸的?”澹台涉轻快地跟在后面说:“需要说服什么啊,他是我爸!”很快,澹台涉赶上了林悦的脚步,在她的左侧与她并肩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问道:“你们今天准备去哪里玩?”林悦突然停住脚步,关心地看着澹台涉柔声说:“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回房休息吧!”澹台涉头一甩,扬声强调:“我没事!”林悦还是不放心,抬手去摸澹台涉的额头,当林悦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澹台涉笑了,大方地说:“真没骗你,我好得很。”林悦收回手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确定体温确实没有问题。“山路不好走,我陪你!”澹台涉伸出手臂将林悦挽入怀中,向外走去。山路上行至半道,北宫律突然停了下来,有所顾虑地对钟离和渊说:“对了,和渊叔叔,你先别过去。”钟离和渊也跟着停了下来,一手抹去额上的汗珠,问:“怎么了?”“悦儿今天也会去古榔梅台,这李素希的墓就在古榔梅台下面……”说到最后,北宫律面带难色,后面的话已经是不便再说下去了。钟离和渊非常理解地找了一级台阶坐下,拿出烟盒说:“那你先去看看。”北宫季恒见状也马上坐他边上去了,体力不支地说:“我陪他,你先去看看。”古榔梅台在五龙宫遗址旁,如今只剩一个巨大的基座,四周围满了茂密的树木,却唯有榔梅台上再无榔梅树。叶阳茜站在古榔梅台下时已是满头大汗,她愉悦地指着上面说:“就是这里了!”“这就是六百年前榔梅开花结果的地方?”莫妮仰望高台处空无一物,使劲摇着扇子有些感慨。“上去看看!”澹台涉的步子更快了些,跑上前去踏上了石阶,这一路上他的左手都插在裤子的口袋中,从没有拿出来过。林悦吃力地跟在他的后面,看到澹台涉的整个后背全湿了,衬衣因而贴在了他的背上,澹台涉回头时伸出没有放在口袋里的右手去拉林悦,少有这么细心地说:“小心点。”这八月的大热天里,叶阳茜越看澹台涉越觉得奇怪,她轻而易举地上了榔梅台后站在他的身边,说:“我看着你就热,能把袖子卷起来么?”待他把林悦拉上来后,澹台涉才看都没看叶阳茜地回了一句:“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