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宫律神情复杂,并没有作答的意思,店家从厨房里面出来,提着一袋子罐装冰啤递给了他。叶阳茜更加不解了,问:“你拿这么多啤酒干嘛?”“我出去找个地方坐坐。”说罢,北宫律提着啤酒就往外走去,这般寡言少语可不像平常的他。“你一个人?”叶阳茜赶紧把手上的水果递给了莫妮,跟着跑了出去,热情地说,“我跟你一起走走吧!”出了客栈不走石板路,而是沿着小路曲曲折折一会儿,便寻得一套石桌石凳,北宫律跟叶阳茜相对而坐,拿出了啤酒,恰好,天上月亮也出来了,月光正皎洁。叶阳茜看着独自喝酒的北宫律问:“你心情不好啊?”“还好吧。”北宫律一脸口是心非地答话。叶阳茜皱着眉头,又说:“你不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吗?”“不是吧,”北宫律晃了晃手上还剩半瓶的罐子,说,“我喝完了之后你看我倒不倒?”叶阳茜伸手拿起一罐啤酒,揭开拉环说:“不如我陪你喝?”北宫律拿着手里的酒瓶往叶阳茜手上的撞去,一声脆响后他笑着对叶阳茜说:“多谢。”“这有什么,”叶阳茜笑饮一口,马上认真地看着他说,“悦儿不是去跟你道歉了吗?你怎么还生气啊?”“我没有生气。”北宫律把手上喝空的罐子搁在了一边,马上又拿起一听啤酒打开了。叶阳茜担心地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面对刨根问底的叶阳茜,北宫律没有说话,他正仰头喝酒,“咕噜咕噜”几声之后,北宫律把空酒瓶磕桌上去了,忽然说道:“你说悦儿怎么这样?”这没头没尾的话叶阳茜哪里听得懂,便问:“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苦思至极的北宫律居然又开始发笑,仰头给灌起了啤酒。“你又笑什么呀?”叶阳茜听着这没由来的笑声时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问,“才两听而已,你不会就这么醉了吧?你快放下,别喝了……”作者有话要说:2016-07-2822:37校对☆、丹成清晨,北宫律伴着宿醉的头痛醒来,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早上出奇的安静,是因为奔波了这么多天,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的原因吗?洗漱之后,北宫律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出了房间,阳光有些刺眼,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多少、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断片了——脑中一片空白。口干舌燥的北宫律来到了一楼前台,对收银台里面的老板娘说:“麻烦给我一瓶矿泉水,冰的。”老板娘热情地从冰柜里拿出了水递给北宫律,笑嘻嘻地说:“终于醒了?”北宫律礼貌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大口喝了起来,接着爱聊天的老板娘又来了一句:“小伙子长得人高马大的,没想到几罐瓶酒就醉成那样了!”“啊?”北宫律不解地拿开了水瓶。这时澹台芸正好走了进来,一看到北宫律便眉开眼笑地打着招呼,说:“昨晚干得真漂亮!”澹台芸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后就走开了。“什么?”北宫律不解地看着澹台芸在转角处消失的背影,来不及问清楚缘由。胃部又是一阵绞痛,北宫律皱了皱眉,转向柜台对老板娘说:“麻烦再帮我下碗面吧!”“没问题,你先坐会儿!”老板娘把旁边的座椅一指,便乐呵呵的去了厨房。他刚刚坐下,便看到了叶阳茜和莫妮从里面走了过来,一开始叶阳茜还没发现北宫律,朝收银台那边张望着问:“咦,老板娘呢?”于是北宫律好心说了一句:“去厨房了。”谁知,叶阳茜一看到桌边坐着的是北宫律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僵了些,好似不太想看到他的样子,连带着旁边的莫妮都带着一股强烈的尴尬。北宫律更加奇怪了,于是试探着开了口:“昨天,谢谢你把我弄回房间。”叶阳茜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就是没去看北宫律,回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酸酸的:“不客气。”北宫律见两人都站在收银台旁边,便周到地说:“你们坐下等吧!”一开始叶阳茜并没有坐下的意思,是莫妮把她往座椅上推了一把,叶阳茜才一屁股落椅子上的,接着莫妮也坐在了旁边,好奇地看了看北宫律,也是出于试探地问:“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吗?”“昨晚?”被这么一问,北宫律的心中也有些隐隐不安,马上问,“发生什么了?”叶阳茜嗔怒地瞪着他,问:“脸还疼吗?”“脸?”北宫律摸了摸自己的两颊,并没有发现异样。叶阳茜冷哼了一声,说:“看来是打轻了!”“你昨天打我了?”这样说来事情好像有点严重了,北宫律忙问,“发生什么事了?”莫妮有些担忧地看着北宫律,好心告知:“不是她打你的。”北宫律毫无印象地问:“那是谁?”“我就说悦儿下手太轻了!”叶阳茜气得拍案而起,说,“换我来的话,一定留个巴掌印到今天!”“悦儿为什么打我?”北宫律也急了,马上跟着站了起来,一头雾水地看着发火的叶阳茜。莫妮有点同情地看着北宫律,问:“你真不记得了?”“怎么可能不记得!”叶阳茜气得跳脚。北宫律一把抓住了激动的叶阳茜,十分认真地问:“你把话先说清楚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不出口啊!”叶阳茜一把推开了北宫律的手,脸上写满了纠结!莫妮叹了口气,如实告知:“你昨晚亲了悦儿呀!”“什么?”北宫律自己都被惊得退了一步,“怎么可能?”叶阳茜气急败坏地斥责着:“怎么不可能,你还伸舌头了!拉都拉不住!”“我……”北宫律一时间有口难言,将手掌按在额上,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昨晚不是你跟我在一起吗?”“后来你就喝醉了呀!我一个人弄不回去你嘛,就打电话叫人来了!谁知道……”叶阳茜又气有恼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然后悦儿就扇了我耳光?”北宫律泄了气一般双手撑在桌面上,懊恼不已,“那悦儿现在怎么样了?”叶阳茜嚷道:“从昨晚到现在不肯出房门啊!”“她这是干什么呀?”北宫律此时颇为内疚。“初吻啊,大哥!”叶阳茜指着北宫律的鼻子,毫不客气地说,“你一身酒气,不停地问‘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还抱着悦儿不放,更过分的是你还伸舌头!你还是她哥哥呀!恶不恶心呀你!多大的心理阴影啊?”北宫律开始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叶阳茜正说着起劲,莫妮突然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说:“快别说了!”“为什么不说了?我气!”说了这么多,也不见叶阳茜的怒火消减分毫。莫妮劝道:“你还没看出来,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醉了!”叶阳茜还是不依,说:“他不是故意的,那他是有意的!”“我去看看悦儿!”北宫律突然定住脚步,往楼梯那边跑去。叶阳茜马上追过去,喊:“你还敢去找悦儿!澹台涉都快气疯了!”莫妮则跟在最后,说:“不要去呀,澹台涉在那里!”经过一阵莫大的混乱之后,林悦房间外的暴力事件终于结束,看热闹和劝架的人渐渐散去,客栈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林悦把澹台涉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澹台涉把正在流血的左手搁在桌子上,新换的纱布一半雪白一半鲜红,林悦坐在他的旁边,正红着眼睛不知该如何下手。林悦再一次柔声相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