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太难受了。
他觉得快要被烧死了。
程醉张开嘴,无力地叫着祁轶的名字,可嗓子已经干哑,他能发出的只有气音。
死亡的感觉逐步逼近,程醉心里千般万般不甘,他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让祁成杰许可下地狱,还没有撩到祁叔叔,他不想死!
求生欲如此强烈,可烧灼感已然开始蚕食程醉的神志。
视线模糊意识混沌之际,程醉感到有双大手托起了自己,紧接着唇边贴上了一片温热,甘甜的血液涌进嘴里,身体先脑子快一步反应,大口大口地汲取着这股给它力量的液体。
祁轶一只手腕被程醉咬着,另一只手把程醉捞进怀里,让他背靠着自己胸膛,以免程醉喝得太凶而呛到。
他从健身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程醉,后者身上散乱的浴袍都遮不住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犹如一条缺水濒死的鱼。
让人动容的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祁轶看到程醉的嘴张张合合,喊得是他的名字!
祁轶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自己咬破了皮肤,将流血的手腕送到了程醉嘴边,并将人抱在了怀里。
程醉不知道喝了多少祁轶的血,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对血液的渴望达到了顶点,直到身体的那股烧灼感消失,他才松开祁轶的手。
身体回暖需要一个过程,程醉全身酸软无力,他只能躺在祁轶怀里,贴着他后背的胸膛里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程醉心头的恐惧因此消散了不少。
“叔叔……”程醉喊了一声,那音量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嗯,我在。”祁轶见他能说话了,便把人抱了起来送回到房间。
“不……不要这个床……”程醉眼见着祁轶就把他放回床上,挣扎了一下。
他可还没忘记一身酒气的他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上,现在还要他躺回去,说什么也不干。
祁轶低头看了怀里脸色还发白的小少爷一眼,在床边站定了。
“脏……”程醉可怜兮兮地憋出一个字,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液匹配率让他对祁轶天生充满了亲近感,更何况他刚喝过祁轶的血,不仅是身体上,就连心理都忍不住充满了对祁轶的依赖。
所以这回的撒娇不是程醉故作姿态,而是出于本能。
祁轶没说话,却也没把程醉放回去,而是将人抱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