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远转身,没吭声,大步流星的离去。
宋端不待见他,他也不是头一天知道,只是这怨气和仇恨来的莫名其妙啊。
锦衣卫这些年针对的也是东厂,与西厂并没有什么纠葛,真是奇怪。
宋端转着拇指上的玉戒,唇角漾起一抹笑,十几年有了吧?陆承远欠下的人命要还了。
他的姐姐的,姐夫的,还有他的外甥,以及那个小小的外甥女。
这一条条人命,他都记着。
☆、11纠缠
次日,汪全便被从牢狱里放了出来,喘着一口气给提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头,元帝还特地给他宣了好几个御医,务必让他们将汪全给治好。
汪全身上都是些皮外伤,上好的药洒在他的伤口上,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伤药洒在他化脓的血水中,疼得龇牙咧嘴,扑在床上破口大骂起来,“陆承远那个狗生的,哪天落在杂家手里头,杂家都要将他底下的东西给割下来,让他自己煮了吃!”
“唉哟唉哟,你给老子轻点!”他对上药的小太监叫唤着。
“师父,皇上让您上好了药去趟长安宫……”
汪全顿时瞪大了眼睛,摇头晃脑的想了想,这皇上既然已经保下了自个的命,应当是不会再难为自己了。
“知道了,你下去。”
汪全套好了衣服,浑身疼得发痒,偏生还不能去捉,这心里头就更恨上了陆承远。
什么指挥使大人,啊呸!
总有一天要让他求爷爷告奶奶的。
汪全穿了身颜色较素的衣服就奔向长安宫,身后的徒弟要扶他,都让他给挥开了,现如今要的就是个惨样。
汪全俯首跪地,管好了自己的眼睛,根本没有去看殿中坐着的人,他声音带着啜泣的意味,“皇上,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汪全打定了主意,决不能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元帝手执毛笔,没有吭声。
汪全紧接着说:“皇上,奴才……奴才之前是让恶吏屈打成招的啊。”
大殿中静寂无声,元帝缓缓放在手中的毛笔,拍在桌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也不需跟朕在这装模作样,朕看你是胆大妄为的很!”
汪全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元帝脸上的怒气消了些,“朕这次包庇你,你若是再犯,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今日朝会,朕已经宣布夺你提督之位,还为阿蛮城的监军,若你能从阿蛮城活着回来,朕便将你官复原职。”
汪全一听,心都凉了半截,这阿蛮城正处于边界,如今动荡不安,又在打仗,他一个手不能提的太监能做什么?虽说监军不用亲自上场,可这些年他得罪过太多人,保不准有人要在暗地里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