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龙大惊,近距离下腿功不好发挥,正想后退拉开距离,樊军又使出近身硬招,双腿猛一跺,又踩坏了一张参天木桌,轰出来的一记顶肘像是重锤一般,将张三龙轰出好几步外,摔落下台,滚倒在地。
张三龙捂着小腹站不起来,痛得连连干呕。
“还是樊军胜了!”
“擂台王就是擂台王!”
大伙又是一阵鼓噪,客栈老板将桌上的钱杀的杀,赔的赔,算算其实没赚多少,原来大部分的赌客都押樊军,老板又多开了几坛酒,还让樊军踩坏两张造价昂贵的参天木桌。
樊军跳下擂台,伸伸懒腰,自客栈老板手上接过一把银钱,那是他打胜的赏金。他将银钱拿在手上抛呀抛地,和大伙儿互干了几杯酒,步出霸王客栈。
“今晚到此为止,大伙养足精神,明儿个上雷员外家里好好斗他一斗。先说好,咱店里酒多馒头多,却都是劣酒,明儿个谁打赢了,得到巨额赏金,请买几坛好酒请兄弟们尝尝了。”老板挥挥手,招呼伙计收拾木桌。
汉子们大都喝饱了,叫也叫过瘾了,有些开始四散,有些帮忙收拾,有些三五成群聊着明日雷员外家里的活动。
贝小路歪着头想了想,低声向卫靖说:“你问问那些汉子,他们口中的『雷员外』,是否便是大地主雷南。”
“雷南?雷南是谁?”
“来湖市多的是名声显赫的大户人家,大都有财有势,通天河以北,富贵居王宝胜老爷无人不知,通天河以南,则以雷南声名最响。”
贝小路有记忆以来,便随着贝老太太四处溜达,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江湖八卦听得可多了,见识要比寻常十三、四岁的丫头多上太多。
这两年贝小路到了发育年纪,身子长高,贝老太太也开始传授她些许飞雪山庄的独门武艺。
贝小路机伶聪颖,学得极快,仗着这些许本事,一年前开始独身闯荡,哪儿有趣便上哪儿玩,瞧瞧江湖传闻中的稀奇人事物。
贝小路自幼娇惯,有不少奴仆供其驱使,只身在外时事事都得自个儿动手,难免觉得麻烦,这次有卫靖作陪,便也理所当然地将卫靖当成了自个手下。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替我问问!”贝小路催促着。
“你好奇不会自己去问?我为什么要听你唆使?”卫靖双手交叉,对贝小路摆出了极难看的鬼脸。
“几位老兄,先别收拾桌子,你们忘了有个小子吃了一顿霸王餐吗?”贝小路嘴一鼓,转身向前头正忙着拉开木桌的汉子们嚷嚷。
“对啊。”“你不说咱都忘了。”“这小妹妹打哪儿来的?”一群汉子这才将目光转到卫靖和贝小路身上,有些还互相问着:“是谁家的妹子还是女儿?”
几个汉子又将木桌并拢,卫靖后退两步,背后立即挡了两个男人,前头左右也围了人来,模样大都不怀好意。
原来霸王客栈立这规矩原是老板觉得好玩,有些豪客为了结交朋友、引人注目,吃顿霸王餐找人打打架也挺有趣,但数年下来总有更多家伙浑水摸鱼,纯粹图个酒菜吃喝,更别提还有些远道而来的蛮横练家子,听闻霸王客栈赌斗风气,刻意踢馆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