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马奶冻,切上草莓丁,这便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
于是一脸兴奋的和小李子逼逼:“哎,李公公,这样粗的金大腿,你确定给我开了没关系吗?”
李莲英说道:“三千世界,万象更新。若是你能救万民于危难,冥冥中自有人能助你力挽狂澜。”
既然如此,那我还怕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自是大刀阔斧,说干就干!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将土豆放置到暖窑中生芽,切块,再由周云见嘱意各地方官员前来领取。半月内,已经有部分地区开始规范种植土豆。与此同时,周云见的玉米进入了成熟期。一眼望去,一人多高的玉米让长工们很是感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能长得如此高大的粮食,仿佛一株小树苗。
在皇宫里修心养性几天,周云见终于重新回到清云山庄视察。一进庄子,刘管家和蔡叔便把账目和各种工期明细拿来给他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短短的数天,土豆卖了足足几千两,挂面坊赚了足足几千两。刨除庄园内的各项费用,竟有一万两千两的结余!
周云见大吃一惊,想了想,说道:“钱留着也不能生钱,不如把它们投出去吧!刘管家,在庄园的后院建一排瓦房屋舍做厂房,少爷我有别的事要做。”
刘管家立即应是,周云见又说道:“今日,我便再教大家一些土豆深加工的工作。大家学会以后,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分派给大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今普天之下百姓尚不能温饱,皇上发下善心,将土豆种植之法在全国之内推广。以后大家便作为技师,去各处传道授业。这是造福八方的好事,你们要劳记,切不可贪功,务必将这些技术流传下去。”
围在他周身的几名长工都向周云见投去了钦佩的表情,也有人不解,便问道:“家主,我们有这样好的技术,不正是生财之道吗?为什么要传授给别人?传授给了别人,不是影响我们赚钱吗?”
别人不知道,刘管家自然是知道的。自家少爷身份何等尊贵,他办田庄,自然不是为了钱。既不是为了钱,那自然是为了黎民百姓。他能这样为国为民着想,陛下自然也更高看他一眼,夫人的心愿便也能达成了!刘管家心里高兴,寻摸着回去再和夫人汇报一番。
周云见语重心长的看着那问话的长工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赚是赚不完的。再者,如何才能赚到更多的钱?你们有什么见解可以说来给我听听。”
长工们纷纷发言,这个说:“当然是勤勉刻苦,用心钻营。”
“自然是诚信为人,诚信为商。”
“售他人所无,持他人所短。”
“做买买,选铺子也很重要,闹市之中好发财。”
……
周云见看着他们笑,说道:“说得好,说得好,只是……大家可知道,做这些的前提是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周云见看大家人越围越多,便上起了政治课:“俗话说国泰民安,国富民强。但这前者与后者,也是相辅相成的。换句话说,民安则国泰,民强则国富。我们为商,也是这个道理。做生意的大前提,是百姓的购买力。百姓富有了,我们为商者才能赚到更多的钱。若是民不聊生,为商者又到哪里去赚钱?我拢断行市,自然能保我一时发财无忧。但可供赚钱的余地又有多少?就仿佛刚刚这位小哥所说,店铺开在闹市,自然赚钱,开在穷乡僻壤,当然无财入账。可若是百姓贫瘠,民不聊生,为商者便如处于穷乡僻壤当中。不若放弃些许苍头小利,待市场成熟,自然有更多的商机可寻。何必把持着手中这一点点小小本源,不若汇入江河,那你得到的将会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长工们没什么文化,虽然这几日跟着家中的义学识了几天字,可是大道理他们是讲不出来的。饶是如此,在他们听了周云见此番言论之后,钦佩之情也忍不住从内心升腾而起。这位家主,和以往见识过的达官贵人不一样。人人都怕自己拥有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他却要……要授人以渔?这样的家主,胸怀其广,非海河可比,必是天地才能足矣媲美的。
于是长工们各个对他更加忠心了,都觉得自己跟了一位明主。
于是一时间,晏京城里开始流传一个义事的典故。街头巷尾,不少说书先生的手板中,一位名叫盛云的风流人物一传十十传百,不胫而走。
这世间最快的东西,便是人的口舌,不但传进了千家万户,还传进了大内宫中。还是一位宗亲郡王入宫面圣的时候说起了这位义士,不但把周云见的原话有鼻子有影儿的说给了武帝听,还说了他那句名言:“这人说民安则国泰,民强则国富。若是百姓贫瘠,民不聊生,为商者便如处于穷乡僻壤当中。何必把持着手中这一点点小小本源,不若汇入江河,那你得到的将会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武帝听了此番话,惊为天人,低声重复了一句:“民安则国泰,民强则国富。”他抬头问那位郡王:“不知这位义士姓甚名谁?”他生出了召他为士的想法,也许可以重用。
郡王欣然道:“据说姓盛名云,他自己有一家田庄子,叫清云山庄。”
武帝:……
第37章
姓盛名云,自己有一家田庄子,叫清云山庄。
谁姓盛名云武帝是不知道的,但清云山庄是怎么来的,武帝比谁都清楚。清便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清字,云自然是他那皇后的名讳中的云字。当初因为他大逆不道的言论,武帝还折断了两支笔。如今想来,他改名换姓,应是因为他不想在外面太过招摇。
他倒是个心里有数的,只是……这番话,真是出自他之口?是了,他本就是个胸有大才的人,看似狂妄,实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论哪次,都能在他怒火腾起来之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把事轻轻带过,他那四两拨千斤的套路,武帝此生是都学不来的。
如周云见所说,武帝虽君子,但君子之道,有时候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本来武帝觉得周云见那些市井言论,也就是耍些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如今听了他这番话,却发现他竟胸藏沟壑,这沟壑中,却是如此盛景。武帝如获至宝,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对皇后好一点。这样的人儿为了……追求自己这样放得下身段儿,自己总得给他留点颜面。
这会儿他还没回来,待他回来,朕……朕……
武帝思忖半天,却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对面儿的郡王却有些发懵,陛下这是……怎么了?一派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发憶怔一般要笑不笑,着实有些吓人。郡王试探着叫了一声:“陛下?……皇上?”
连叫了三声,武帝都没有任何反应。旁边的林海上前给武帝端了一杯茶,说道:“皇上,您是否是口渴了?”
武帝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等着回话的郡王,说道:“哦,朕是在想,有这样的义士,我大晏谈何不兴盛?对了黔郡王,前几日北疆来报,说是天狼部落旁边的邑人有些异动。我听说你早年曾在邑人部族寻访,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你是不是了解?”
黔郡王想了想,说道:“回陛下,邑人部落不过是个不及我大晏半座城池大小的弹丸小城。且邑人身处荒漠,连年干旱,水源有限。就算有什么异动,也不足为患。只是……只是,邑人有一种蛊术,听说厉害非凡。早年臣曾听当地人说起过,说是能将刚死之人的尸身,引来英魂厉鬼,供活人驱使。当然,臣也只是听说,从没亲眼见过。至于真假,臣就不得而知了。”
武帝倒是对这件事有些兴趣,说道:“哦?说来听听?”
黔郡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这……当年臣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当地人管施展这种蛊术的人叫施恩大法师。但是这种蛊术据说早已失传,因为邑人的当政者当年驱逐了施恩大法师,并拆毁了他的殿宇。说起来,这也是一桩陈年旧事了。施恩因为招来了不该招的东西,给邑人引来大祸。这种事,总是带着些真真假假的夸张成分在里面。像那种荒蛮之地,人活得都很艰难,都喜欢自己吓自己,也喜欢给自己找个神明来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