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老板要考察项目,晚上还有晚宴参加,和安陶说不回来住。
安陶表面乖巧,内里开心的像一条脱缰野狗,等老板一走,他立马冲进杂物间翻出自己那堆破烂衣服,随便套了一件,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月月!何时月!这边!”人潮涌动的校门口,安陶努力挥手示意。
“桃子!!”何时月小鸟出笼似的跑过去扑到他身上,“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你今天不用打工吗?”
安陶被她扑的一个趔趄,他费劲把人扒拉下来,把手里的奶茶塞给她,“快喝奶茶,我点了加冰的,一会儿化了就不凉了。”
就一杯,似乎是某个雪城的果汁,何时月捧着奶茶眼睛亮晶晶的:“哇你发财啦?”
安陶瞪她:“喝你的去。”
何时月喜滋滋地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然后把吸管戳进塑封里喝了一口。
“好喝吗?”安陶问。
“好喝好喝!好甜!”何时月开心地直蹦,又把奶茶塞进他手里,“快快你也尝尝。”
“好喝就行。”安陶也挺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不喝,你自己喝。”
毕竟他是个有主的人,不能喝别人喝过的奶茶,给人当狗就得有当狗的自觉。
何时月撇嘴:“奶茶也不喝还穿着外套,咱俩过的不是一个季节吗?”
安陶:“我又不热。”
何时月周末去给小朋友做家教,补习了一天,这会儿已经有点晚了,暑气消散了不少,确实不算太热。
他问:“我给你转的钱怎么不收?”
何时月咬着吸管笑嘻嘻的:“我有兼职还有贫困补助嘛,而且你把钱都给我你怎么办。”
安陶小声嘟囔:“不就七百多块吗。”
还没有老板随手赏赐给他的嫖资多,不过胜在干净,沉夜和老板都包吃包住的,从工地出来他就没怎么花钱,为了应急自己留了八百块钱,现在拿着老板副卡,干脆把剩下的都给她了。
何时月没听清:“你说啥?”
“没事。”安陶拉着她往前走,“那我带你去买衣服。”
别的小姑娘都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再看看何时月身上缩水又不合身的衣裳,安陶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大学城的衣服都挺便宜,几十块钱一件,何时月穿的还是高中时候买的牛仔裤t恤衫,安陶挑三拣四了半天,给她买了两条连衣裙。
连衣裙好贵,一条居然就要七八十。
不过很漂亮,艳丽的颜色冲刷掉了原本灰扑扑的沉闷,何时月穿上像朵漂亮的鸢尾花,安陶拿着手机给她拍照,颇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
奶茶喝完了,何时月捧着杯子也舍不得丢,等着冰化了当水喝,和安陶一起在马路上闲逛。她随口问:“桃子,你换手机啦?”
前几天老板把他从里到外都换了一遍,随便一件衣服都要几千块上万块,安陶没舍得穿,但手机还是要带着的,现在这个比他之前的大还新,何时月一眼就能认出来。
老板还给他买了电脑平板游戏机这些东西,安陶不太会用,但又不好拿给何时月用,没办法解释。
安陶有些犹豫,“不是我自己换的。”
“月月,有件事……”
虽然难以启齿,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其实……我不在工地了。”
“你不会真把工头打了吧?”何时月瞬间紧张起来,“赔钱了?我说你最近怎么都不找我了,被抓了?你还用钱吗我这儿还有两百块钱,你说你还给我买什么衣服啊!”
她拉着安陶想回店里退衣服,安陶拽住她:“不是,是我……我被人包了,但这衣服的钱是我在工地挣得。”
何时月一下愣住,呆呆地看着他,有些飘忽地问:“包了……是什么意思?你遇见富婆了?”
安陶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男的。”
他慢吞吞地道:“我那天犯浑,不小心得罪了个大人物,但他看我长得还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