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人尝试了几次都遭遇失败之后,偶师暂时放弃了出城的想法,但他并不着急,长安城不可能永远维持这种单向流入的情况。
那年轻天子下的禁城令是七日,七日之后,不管是否抓到凶手,禁城令都会放开。
就算是查得再严格,只要城门准许行人正常出入,偶师就有那样的本事离开这一座巍峨繁华的长安城。
无情收割其他人性命的偶师是一个极其惜命之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按捺住自己的破坏欲,静静的在京城中蛰伏。
今日是六月初一,新月高悬空中,月牙尖尖,光芒比起月圆之时就黯淡许多。
还是闹出过几次大事的东角巷,因为好几个受害者都是死在这个地方,此处便添了不少巡逻的士兵。
“哒哒哒”阴影中传出木屐踩在地上的声音。
士兵拔出佩戴的刀剑,齐齐对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什么人?!”
后者被他们吓了一跳,十分惊慌地往巷子里倒退了两步。
对方退了,士兵们就前进了几步,气势汹汹、姿态咄咄逼人。
月光洒在那个因为害怕不小心摔了一跤的人的脸上,让士兵看清楚了来者的容貌。
这是个样貌十分美艳的年轻姑娘,身上穿着轻薄的衣衫,从打扮来看,像是靠皮肉生意吃饭的柳莺。
虽然是风尘女子,这姑娘的眼神却十分纯澈无辜,让她看起来又纯又媚。
男人对异性总归是会态度好上三分,特别是这样漂亮的异性。
“你是什么人,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还是要例行问话,可是这些男人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不少。
那女郎的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声音怯怯如小兔:“奴家,奴家名唤月娘,就住在这个巷子里,东角巷第七户就是我的家,我想着天色尚早,就出来看看月亮。”
一般自称奴家的,都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有些人眼里有几分轻视,但这毕竟又是个非常漂亮的女郎,太重的话也是说不出来的。
为首的士兵对了一下这个巷子里的人,发现第七户登记的的确是一个暗娼,名字叫月娘,画像也能对的上,两年前,月娘就住进了东角巷。
既然是两年前就来的人,同那突然冒出来的可恨凶手应该就没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