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管是什么关系,都不是情人,宋春林也没有在这里过夜的习惯。&rdo;司徒笙从包里掏出宋春林穿着t恤牛仔裤,站在某栋大厦前的照片,&ldo;体态臃肿,臀部下垂,啤酒肚突出,肩膀手臂都是肥肉,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频繁地使用哑铃。&rdo;哑铃边的地板上有好几道摩擦痕迹。
罗蜜则有不同意见:&ldo;也许是打扫房间的清洁工挪动的。&rdo;
司徒笙道:&ldo;有道理,说不定他是个爱干净又勤快的居家型男人,地板还是他亲自打扫的。&rdo;
尽管他的表情一本正经,但罗蜜与他认识多年,看他长眉一挑,就知道这话绝对不是表面的意思。果然,司徒笙又接下去:&ldo;为了时刻保持环境整洁卫生,他利用一米六七的身高优势,穿着一一零的裤子,边走路边用裤脚打扫地面卫生?&rdo;
罗蜜在衣橱里翻了翻:&ldo;这不是他的尺码。&rdo;
除非宋春林有穿大码的爱好,可照片里合身的牛仔裤推翻了这种可能。
罗蜜道:&ldo;这是怎么一回事?&rdo;
司徒笙道:&ldo;很简单。黑衣人随便找了间空屋子放下宋春林,而宋春林离开了。&rdo;
罗蜜低头看着床下箱子被挪动的新鲜痕迹:&ldo;离开之前见财起意,顺便拿走了这家主人的一点东西。&rdo;
&ldo;你被人绑架这么多天放回来,还想着顺手牵羊?&rdo;
罗蜜用无比虔诚的眼神表达:yes,ido。
&ldo;请切换到正常人的模式。&rdo;司徒笙无奈道。
罗蜜道:&ldo;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内心很惊慌,很恐惧。他可能会小心翼翼地观察环境,这时候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安全,和自由。所以,一旦他发现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他就会离开。那么问题来了,箱子是谁拿走了?可能是不久前刚来过这里拿东西的万春芳,也可能是另一拨人。&rdo;
司徒笙笑了笑,穿着黑丝绸睡衣大摇大摆地下楼,神情之淡定,行为之泰然,好似他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客厅仍是漆黑一片。
他打开了灯,欧式风格的客厅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一览无余。
罗蜜一下子就注意到沙发上的黑色粉末痕迹。尽管这间房子很久没人来过,会有灰尘,但是在铺满灰尘之前,看得出这里是被精心打扫过的。沙发上的黑色粉末和这房子格格不入。
她用棉签刮了刮,确认粉末是覆盖在灰尘上的,说明是新近蹭上去的:&ldo;是煤粉。哪里沾上的?发电厂?&rdo;
司徒笙的手在沙发上比了比。
罗蜜说:&ldo;这么大的面积,像是四个人坐在上面,或者……&rdo;
&ldo;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人躺在上面。&rdo;
罗蜜道:&ldo;宋春林?他被人从煤粉里挖出来,丢在上面。&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上楼换衣服或者直接离开……都不对。&rdo;她注意到煤粉仅限于沙发周围,如果宋春林走动,其他地方也一定会有痕迹。她拿出放大镜在楼梯和玄关处细细地找了,什么都没有找到,&ldo;有人消除了痕迹?&rdo;
司徒笙道:&ldo;但为什么不消除沙发的?这是皮质沙发。&rdo;
罗蜜沉思。
&ldo;我们可以从进门开始想。&rdo;司徒笙道,&ldo;有个浑身煤粉的人进来之后,躺在了这张沙发上,然后他从沙发上掉了下来。&rdo;
罗蜜打断他:&ldo;你怎么知道他掉了下来?&rdo;
司徒笙蹲在沙发前:&ldo;你应该看煤粉的走向。它们大面积地向外摩擦,说明那个人是在躺着的情况下掉落下来的。如果是坐起来的话,身体上方是不会向外摩擦的。&rdo;
罗蜜点头。
&ldo;他从沙发上掉下来,地上却没有大量煤粉……&rdo;
&ldo;有东西接住了他。&rdo;罗蜜顿了顿,眼睛一亮,&ldo;是箱子!&rdo;
司徒笙道:&ldo;三十二寸的箱子,一米六七的身高,应该能塞进去了。&rdo;
罗蜜道:&ldo;这真是太阴险了!明明带走了人,还带走半衣橱的衣服让我们误以为宋春林是自己离开的。&rdo;
司徒笙摇摇手指:&ldo;对方并不想误导别人。&rdo;
&ldo;那为什么衣橱里只有一半的衣服?&rdo;
&ldo;应该是万春芳搬家时自己带走的。你没发现吗?衣橱里的衣服很过时。&rdo;司徒笙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ldo;包括这一套。&rdo;
罗蜜整理了一下头绪:&ldo;也就是说,黑衣人将沾满煤粉的宋春林丢到了沙发上,然后从楼上拿了个箱子装起来带走。听上去像把这里当成了加油站。这不太可能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