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一起摇头道:“歹人见着三郎,也得躲着走。”“嘿……”陈恪哭笑不得道:“此乃赞我乎?损我乎?”说笑了好一阵,陈恪上了船,乡亲们都知趣的没跟上来,让他和特意从眉山赶快的苏家姐弟话别。“三郎真是好人缘,光鞋帽就收了几十套。”温馨的家庭是最养人的地方,八娘的身子,已经复原了七七八八,掩口微笑道:“倒让姐姐的一点薄礼拿不出手呢。”“怎么会呢,八娘姐在我心中,那是可以‘比母’的。”陈恪嘿嘿笑道。所谓‘长嫂比母’,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她。“净瞎说。”八娘粉脸微蒸,将一个包袱递到他手里道:“是按你旧衣服的大小裁的,也不知又长了没?”说着掩口笑道:“对了,里面的香囊上,可是小妹亲手做的。”“哦。”陈恪顿时大感兴趣,伸手去包袱里摸。却被小妹一把按住,红着脸道:“不许看!”顿一下,又声如蚊鸣道:“不许给别人看……”“不看就不看……”陈恪收回手,笑道:“得要一年见不到了,还不给三哥笑一个?”“去你的。”从一见面,小妹的嘴巴就撅得老高……四年来,两人朝夕相对,小妹也从单纯渐渐走向懵懂,陈恪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就不亚于父兄。想到马上要一别经年,让她如何笑得出来?只见她白皙的小手抓住陈恪包袱的边儿,一下一下的揪着,揪一下,便说一句道:“出门外头,不要像在家里那么张扬,有时候忍一忍、让一让,也就过去了,别总是想要压人一头。”“哦,我知道,”陈恪点头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么。”“出门在外,千万别露财,身上带些日常花销的散碎银钱,其余的都藏好了,别让人看到。”“嗯,财不露白么。”“不要走小道、不要坐小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要是遭到抢劫,还是保命岳阳楼李白有诗云,‘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极言顺流而下之酣畅。此乃这个年代,人类所能体会到的极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