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真切。”曲师伯忽地睁开眼,“应是九阴山的人做了手脚。”
林白和裴宁只觉肩上担子松了下来,都有力竭之感。
“你笑什么?”那如意当真敏锐,立即瞧见了裴宁的轻笑,皱眉问:“怎那姓童的死了,你一点也不悲戚?你们不是一个门派的吗?”
裴宁拱手道:“仙子,童如虎扒灰,且有奉献儿媳之举。我虽是女流,却也知礼义廉耻,不屑此人行止!”
“俺也一样!”林白跟着道。
曲仙师闻言,竟微微颔首,意甚赞许。
“何为扒灰?”少女如意好奇问。
没人敢答她。
那少年咳嗽一声,道:“你少说话,且听师父决断。”
林白低着头,沉思不停,心中不解,为何没看清自己?是贞姐帮了忙?还是石盘的缘故?可裴宁也参与了,怎连她也看不清呢?不得而知……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关又混过去了。
“陈清河与那剑客裴无用的尸骨遗骸可有?”曲仙师问。
“有有有。”张寒立即又捧出两个木盒,放到亭下雪地上。
打开一瞧,里面一个白骨,一个装着烧黑的残骨。
林白和裴宁沉默不语……
两人才刚刚拿到那法诀,都还没来得及学呢。
曲师伯眉头微皱,又是伸指一点。轰然间,四周竟似升腾起了水雾。
亭子外风雪飘飞,那水雾却阻拦了风雪。
曲仙师唇边微动,不知念了句什么,便又收起神通,闭目端坐。
“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曲师伯语气淡然,似早料到一般。
一时间,除了风雪呼啸之声,无人开口。
林白与裴宁对视一眼,各自低头。
“老祖,若是凡俗之人拿了法诀去,岂能寻不到踪迹?会不会是九阴山的人又插手了?”少女如意推测。
“只有这个可能了。”曲师伯笑笑,似不以为意。
林白低着头,心中虽庆幸,但也无法推断出是石盘之功,还是贞姐出了力。毕竟裴宁能拿到那东西,是得了贞姐的指点。说起来,三个人都参与了……
不过内心深处,林白更相信是石盘影响了曲仙师的判断,因为贞姐的实力不及曲仙师。
不管如何,这一关也混过去了。
“齐珍的遗骸呢?”曲师伯又问。
张寒又是一摸手,竟取出一副棺椁。
推开盖子,便见黄白骨骸。
曲师伯这次没伸指去点,看向了那少女和少年。
“前番两次不中,九阴山那人身上应带有某种隔绝推演的法宝,要么就是修为与我相近,或是胜于我。”
曲仙师提点她的两个晚辈。
那少年沉吟一会儿,道:“师父,九阴山那人若与师父相当,金丹一击之下,齐珍的尸骸不该这么完整才是。徒儿推断,九阴山那人应也是筑基,只是实力强于齐珍,或有密宝能轻取齐珍。”
“你说的有道理。”曲仙师颇为欣慰的颔首,道:“不管怎样,对方都是有心之人。”
说到这儿,她又看向少女如意,继续提点道:“你两人在外走的少,要知道有些宗门,为防他人窥探弟子本命,往往令弟子佩戴扰乱灵识的法器。更有些阔气的门派,会给出门行走的弟子身上戴上隔绝推演之物。”
曲仙师面上微微笑,接着道:“但这类妙物,需得特殊本命之人才能制作,而且费神费力,极为难得,且用不了几次。是故,必是门中极有前途,身份极高的弟子才有资格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