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妖!”柴依林忿忿的骂陈妖精:“活该你坐牢:此生坐,坐一辈子去!”
“大吉大利!”陈妖精忙摇手摆脑的说:“别搅别搅,你可别这样诅咒我!”
“我那有摸他的脸!”柴依林喊冤似的道:“我见他东张西望,以为他发高烧,摸摸他的额头探热而已!”毛丰源圆场道:“他们跟你闹着玩罢了,你要是还嘴,他们就闹得越是起劲!”
“都是你!”柴依林委屈地道:“不是你看天望地,我何至遭人诬蔑。”
“诬蔑?”方可飞喊道:“这可是八辈子洗不脱的大罪!”陈妖精吐吐舌头道:“反正我的罪名已够多,再多一两条又何妨?”柴依林果然不再理睬他们,问毛丰源:“对了,你在看什么?”
“也没什么,”毛丰源把拾到的绢帕交给柴依林,喃喃地道:“奇怪,怎么一个大男人用这种东西……”
话未说完,柴依林一见巾帕,“呀”了一声,脸色大变,怔在当堂。
毛丰源也立刻注意到了。
他问:“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柴依林怔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陈妖精意图逼问:“你一定知道的!”柴依林白了他一眼,也没兴致吵嘴,只说:“不知道。”就转过了背去,衍了开去。
毛丰源、陈妖精、方可飞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都不知道柴依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严麻子和小巧妹也在远处交谈,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
不过他们似乎一时没注意到王二牛。
一向爱热闹、而今却脸黑如锅底的王二牛。
毛丰源似也在笑闹,但心里着实沉重:春夏秋冬的武功,他已向春和冬领教过,要伤柴老先生,又能全身而退的话,只有凭三个可能:一是趁对方猝不及防,但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二是要靠运气;三便是等,等春夏秋冬不在柴老先生身边之时。
以刚才的情形看来,轿中人似志在取王二牛和小巧妹的性命,而有一名内力绝高的人暗中助之,难道这人便是春夏秋冬中的夏?
不过,也有两名高手暗助自己,莫非是靳云鹏所派出来的人?
毛丰源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可是他什么人也没发现。
到底人躲在那里?
这是错觉?还是敌手轻功太高?
毛丰源不止于愁眉不展。
他是一愁莫展。
行刺的计划又如何进行?
任务是否可以顺利完成?
所以他趁严麻子和小巧妹在谈话的时候,悄悄地问柴依林、王二牛、陈妖精、方可飞一件事“要是我出了事故,又不能离开上海,你们有没有办法替我找一个绝对安全的躲避之处?”陈妖精、柴依林、方可飞、王二牛,他们的武功也许不是极好,才智或许并非极高,但却是可信的朋友。
绝对可信。
他立即有了答案。
答案是:“有。”
答的人是陈妖精。
陈妖精有办法。
他一向都很有办法。
他立即带毛丰源去看看。
看看日后用来藏匿行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