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丰源,你要是不服,与我光明正大地交手便是!而今我人在你地头上,你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你又何需这般鬼鬼祟祟,枉死了这么多无辜呢?”唐奥运嘶声道,“你装神扮鬼,欺骗得了人,可骗不了我!柴老大也是给你只手遮天害得死无……”
忽听一人嗤然笑道:“你呛天呼地、泼妇骂街地干吗?”
这又是一个机变!
唐奥运本正七情上脸,全情投入,演出忘我,唱做俱佳,声泪俱下,如痴如醉之际,忽听这一句话,自东面传来。
他目光急扫,已看准了躲在牌坊柱后看“热闹”的汉子。
那汉子忙摇手急道:“不是我,不是我……”
唐奥运正要示意动手,忽听那声音又道:“你这一套已在李府大屠杀里用过了,现在再用,可不灵光了。”
语音竟是从西面传来。
唐奥运急拧身。
他已认准一名七八岁的小童。
那小童哑声急道:“我我我……我可没说话呀!”
忽而,语音又自北面传来,啧啧有声:“为了演一出你大仁大义的戏,你便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实在太残忍了。”
这次,唐奥运身也不转,“嗤”的一声,一指已破空急弹而出。
“噗”的一声,说话的所在没有人。
是一面厚重的招牌。
匾牌给指功戳破了一个洞。
可是语音已转到了南面。
“算了吧,唐奥运,你的‘弹指’也就这点出息,我当是弹琵琶!”
这次唐奥运连头也不转。
马上旋身的是易南千千和李祥。
看得出来,在场至少也有二十四人的眼光一齐往发声那儿搜索过去。
别的不说,至少,这人没现身,已把唐奥运这次的布防人手大都引发了出来,露了形迹。
唐奥运头不回、气不喘、语音不变地说:“敢情阁下又是毛丰源的走狗,杀人不着只好说些废话,挽回面子,专做耗子的勾当。”
那人冷哼道:“是谁老是干见不得光的事?把结拜兄弟的家小绑架了,用以威胁人,算好汉吗?”
唐奥运眉头一皱,“阁下是谁?密语传音、千里传声,内力如此高明,为何却不敢现身亮相?老是血口喷人,诬陷在下,咱们究竟有何仇何怨?”
那人豪笑,竟似自四面八方一齐笑起,“亮相何妨?别以为你抓住毛丰源的家人就可以胜券在握,为所欲为,我今儿已先你一着,救了他们,教你看了,你又奈何?”
说罢,只听“噗噗”连声,眼前晚霞光影一暗。
唐奥运乍然跳开,猛抬头,只见一大纸鸢长空掠过。
不。不是纸鸢。
而是人。
人自空中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