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宾客散,露重新婿归。
袁思益略有些紧张地坐在喜床上,听着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门开了,身边的丫鬟嬷嬷都屈膝叫着:“姑爷。”
这位姑爷怕她饿,早早就叫人端了燕窝和桂花糕进来,还特地交代了早早为她洗漱净面。嬷嬷说:真是个体贴人,以后一定是个好夫君。
夫君?对的,她的夫君。天爷呀,她竟是嫁了人的人了。
她低头咬着唇,任虞晚苼拿开扇子放在一旁。
“落雁红妆灯下柔,沉鱼皓腕镜前羞。”虞晚苼带着丝丝酒气,低头细细打量着她,好听的声音直如一片羽毛,挠得她耳朵痒痒的。
“玉扇掩面蔻丹收,金簪落奁发绕手。”袁四娘子娇羞应了一句。
虞晚苼惊喜极了,轻轻在她身边坐下来,一只手绕过她身侧,轻轻扶住她的腰。“你竟会吟诗?还对得如此之好!”
感受到腰侧那只温暖的大手,她整个人坐得更直,苼哥儿呼出的气息轻轻落在她鬓边,着实是让她没法思考了。只得低低应了一声:“嗯。”
“我,我帮你散了发髻。”虞晚苼说着,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交给丫鬟。头发顷刻便散落下来,黑发映着她露出来一段脖颈,在朦胧的烛光下,白皙莹润,如月胜雪,让他呼吸越发粗重。
稳了稳心神,他拿着木梳,轻轻地帮她把头发梳理清楚,那一把黑发放在手中滑不溜手,顷刻就绕在五指间了。
里间的丫鬟婆子退了个干净。
“阿益,你的小字是什么?”
“嗯?启慧,我的小字叫做启慧。”
两片温热的唇贴上来:“启慧,慧娘,真是好名字,叫人心生欢喜。”
袁四姑娘只觉得从脊背上升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整个人柔软得像一汪水,旋即被他笨拙地、轻轻地托着后脑落在了枕上。
“慧娘,你、你可欢喜于我?”他的手探进来,叫她无处可躲。
“我、我欢喜的……”
“从什么时候,嗯?”
“唔……大、大概去岁端午……”
“为夫更早……”
说话声渐渐隐没在一声一声轻轻地嘤咛中,徒留帐外红烛柔柔地闪烁着朦胧的光芒。
严敏淳的妻子程氏也来袁家参加婚礼了,席间大家都羡慕她嫁得探花郎,与严家又是亲上加亲,言语间是止不住的艳羡。可当她听到那两首催妆诗,再想想自己的,心里竟隐隐生出些怨怼来。
凭什么?她哪里不如她?
莫名而来的一股情绪,缠绕了她很多年,叫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第一卷完结,撒花!
写诗的基础是全靠以前背诵的底子,实在没灵感了便去背诗,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啊朋友们!
另,写获莫儿和耶邪律的那一章,有一回半夜梦到情节,立刻爬起来码字码在了手机上,可惜第二天起床以后忘记了,这几天才发现手机上有好长一段,没有用上,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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